“就是這樣,本王才會更加的好奇這個楚子喬的來曆。”戚墨竹垂眼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天底下如何會有一模一樣的人?就是雙生之子又怎能相像到如此地步?”
“所以,你的意思是……”邱鏡湖似乎懂了其中的含義。
戚墨竹笑,仿佛一切都是那麼的胸有成竹,“如果她若真的是她,有你跟在她身邊的話,本王多少還能放心一點。”
“戚墨竹,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聽著戚墨竹的口氣,邱鏡湖似乎又有些不明白了。
如果這個楚子喬當真是鳳國的那個人,那麼他又為何叫自己跟著楚子喬?
起身朝著門外走去,戚墨竹清淡的聲音隨著他的離開慢慢傳回到屋子,“本王隻是不習慣欠別人人情罷了。”
欠別人的麼……
邱鏡湖獨自品味這戚墨竹的最後一句話,卻是怎麼想也得不出結論。
……
月色幽深,繁星滿天。
不算太大的院子裏點著星星點點的燭火,司贏抱著已經熟睡的湛藍安靜的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舉目望月。
清馨的月色打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使得他本就成熟剛毅容顏,更加凸顯出了一股成熟男子的幹練味道。
走到院子門口的楚子喬看著院子裏的司贏,心想可能在司贏如她這般年紀的時候,恐怕也是一位迷倒萬千少女的男子吧,這樣的男子是要無視掉多少少女的放心,才能一直孜然一身,無怨無悔的經曆過歲月的磨練。
或許他也有一位深愛的女子吧,隻是那位女子最終不是他的終點……
“唉!”輕輕的歎了口氣,楚子喬的心裏有些酸澀,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現在的司贏將會是以後的自己,隻是若自己能有他一半的瀟灑,她便足以了。
聽見院子門口的歎氣聲,司贏收回了目光側臉朝著她看去,“丫頭,年紀輕輕的不要總歎氣,會加速衰老的。”
楚子喬哈哈一笑,提著裙子走了過去,“大叔,跟我在一起時間長了,你說話也開始有幽默感了。”
司贏迷惑一頓,“何為幽默感?”
楚子喬,“……”
……
屛嵐王府邸 正寢
品一壺濁酒,進一室的芳香。
一張薄透的輕紗輕輕放置圓桌的一角,摘了麵紗的戚墨竹獨自坐在桌邊飲酒望月。
淡淡的月光將安靜的室內隔出一道明暗線來,而戚墨竹那一直隱藏在麵紗的麵龐,此刻正好隱藏在黑暗之中,唯能看見的,是他正慵懶搭在床邊的手臂,修長而筆直。
思緒隨著流進身體裏的濁酒湧上心頭,那個一直他想要忘卻的回憶,此刻卻是異常的清晰明了。
那年他還是青澀之年,隨著父親出使耀輝,彼時的他臉上依舊以麵紗遮麵,為的是什麼原因,是熟知他的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耀輝國不同於他所在的炎陽國,那裏國大人多,一片盛世繁華。
坐在馬車中的他趴在馬車窗子上,微風將他的麵紗吹得鼓鼓的,暗淡的眼帶出了心裏的寂寥,他多希望自己自己可以不用透過臉上那曾薄紗去看眼前的盛世,不用透過那沙白的顏色去麵對每一個人,每一處場景。
父皇以見他有異樣,以為他是留戀於耀輝的繁華,笑著將他抱在懷裏告訴他,“若是有朝一日朕的主兒接手炎陽國,想必定不會比今日的耀輝更加繁華昌盛。”
彼時的他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其實在心裏,他已經放棄了權位之爭,他不想他以後的子民總是說起一個帶著麵紗的帝王,更不想因為自己的麵紗成為別人的笑柄。
一個見不得光的人,又何以立足於天下?
他以為父皇會帶著他直接進耀輝的皇宮,卻不曾想過父皇竟是帶著他在耀輝的柳府安頓了下來。
也就是這次的安頓,他認識了柳清然,那個像風一般溫潤的男子,也認識了韓彩熹,那個如彩虹般的仙童男子。
其實他一直都沒有告訴任何人,就是這次的耀輝之旅,還讓他遇見了一個人。
那個人有著一張白皙的臉蛋,杏核般的大眼睛,可能是因為瘦小的關係,所以她的眼睛顯得要比一般大眼睛的女孩子更大一些。
初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路邊被自己的姨娘和妹妹欺負,小小的年紀咬著薄薄的嘴唇,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那時他坐在去酒樓的馬車上看著她,心裏是有些憐憫的,雖然自己和她從哪裏看都是不一樣的,但是本質上她和他都是孤獨被拋棄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