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也走吧。”
正在為那男子默哀的楚子喬眼皮一跳,“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戚墨竹施施然一笑,抬著步子走出了屋子。
那男子要死不死的樣子再次浮現在眼前,楚子喬打了個哆嗦,該不會是叫她去給那男子買棺材吧……
一邊跟在戚墨竹身後,楚子喬一直安慰著自己,其實不過是她趴了一下那男子的胸膛而已,除了這個以外什麼都沒有,而且她本身又不知道那男子有潔癖,所以好像她也沒犯下多大的罪。
在前麵走路的戚墨竹像是後麵長了眼睛,正當楚子喬自我安慰良好的時候,忽然幽幽的開了口,“炎陽國雖然不是真正的女尊國,不過倒也是人人平等的國家,女子有權有錢還是可以娶眾多侍郎入門的。”
楚子喬一愣,“你想表達的意思是……?”
麵紗下的戚墨竹勾唇一笑,“在這裏,很多男子是要比女子保守的。”
其實當戚墨竹說出‘女尊國’三個字的時候,楚子喬就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意味著什麼,雖然她不知道這裏的男子究竟保守到何種地步,不過想來自己這次的禍是闖大了。
絕望的閉上眼睛,心裏開始不停的打結,這殘局是要如何才能收得了場……
睜開眼睛見戚墨竹已經走出去了挺遠,楚子喬歎口氣繼續賣出步伐跟在了他的身後,孽事她已經做了,現在隻要那男子不巴結著要嫁給她,想怎麼補償她都不介意考慮一下。
拐出樹林的時候正巧看見司贏帶著湛藍從另一處走來,看著湛藍興奮的眼,楚子喬覺得自己陰暗的心靈還算是見到了一點陽光。
同樣發現了湛藍不同的戚墨竹停下腳步,見湛藍擦過自己直接撲向了身後的楚子喬,倒也不介意,朝著司贏頷首而笑,“司將軍。”
司贏收回放在湛藍身上的目光,有些著急道,“屛嵐王還是去一趟前廳吧。”
沒等戚墨竹開口詢問,楚子喬倒是來了好奇勁,將懷裏的湛藍放在地上順口就問,“出什麼事情了大叔?”
司贏擰眉想了半天,才開口道,“前廳好像有個男子鬧著自盡,說是自己的貞操被什麼偷走了。”
自盡……貞操……偷走了……
一個個像是帶著刀子的詞語讓楚子喬恨不得在自己的腦袋上頂個菜板子。
猶豫了半天,走到戚墨竹身邊小心的詢問,“墨竹,那個被偷了貞操鬧著要自殺的內人,不會就是剛剛……”
戚墨竹想了想,輕紗下的麵色凝重了幾分,再不耽擱的提著步子朝著前廳走去。
楚子喬一心隻怕是剛才爐鼎那男子尋死膩活,趕忙將湛藍仍在了司贏身前,緊跟上了戚墨竹的步伐。
看著一前一後兩個急匆匆的身影,司贏忽然想到楚子喬現在的臉,當下帶著湛藍也往前廳走去。
等一行人抵達前廳的時候,前廳的院子前麵已經炸開了鍋,隨著戚墨竹撥開人群的楚子喬清楚的看見有一名身材清瘦的男子趴在地上,長袖微微卷起,胳膊上那些或新鮮或舊痕的傷疤清晰可見。
院子裏的下人見戚墨竹來了,均沉下了呼吸,剛剛還滿是竊竊私語的院子刹時間安靜了下來。
顧不得許多的楚子喬第一個走到那男子的身邊,蹲下身子將趴在地上的男子翻了過來,撥開他遮擋在麵上的長發,才將一路上憋的那口氣吐了出來。
戚墨竹上前幾步站定在楚子喬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了看地上那已經虛脫的男子,又轉向楚子喬,淡然而優雅,“你在看什麼?”
楚子喬起身嘿嘿一笑,“我就是看看是不是剛剛那個人。”
“你放心,我死之前一定也先帶上你!”
誰?是誰怎麼狠毒?
楚子喬順著聲音回頭,隻見一男子從遠處幽幽的走來。
刺眼的陽光下,男子慘白的膚色泛著淡淡的金光,看上去有些病態之姿,但五官倒是清俊雅致,一身上好絲綢裁製的冰藍長袍略微有些寬鬆,不過那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顯得倒是讓人覺得搭配和諧。
那男子停腳在戚墨竹的身邊,先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楚子喬,隨後才上前一步蹲在了地上那人的跟前,伸手搭在那人的脈搏上,片刻過後便起身招呼著下人將地上那人抬走了。
見那人被抬走,戚墨竹轉身進了前廳,一些剛剛看熱鬧的小廝丫鬟也都跟著悄無聲息的散去了。
藍袍男子冷哼一聲不屑的看了眼楚子喬,也隨著戚墨竹進了前廳。
被他瞪得一鼻子灰的楚子喬從這輕哼中才意識到,他就是剛剛那被自己壓在藥房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