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用力,肩膀上的傷口再次血崩,抬頭朝著身邊的男子報以一個安心的微笑,楚子喬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再也支撐不住的朝著地麵栽了下去。
韓彩熹眼疾手快的伸出一條手臂攔住她倒下去的身子,看著她渾身是血的狼狽模樣,回手緊緊的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
夜晚的大風將半開的木門吹的‘啪啪’作響,剛剛算完賬的掌櫃走到門邊,看了看外麵陰沉不見月色的天氣,歎了口氣“這作死的天呦!今晚恐怕是又要提前打烊了!”
說完話的掌櫃的正要關門,卻被一陣帶著血腥的奇異香味撞了個滿懷。
回頭正想職業性的問是住店還是打尖,卻被來人的樣子嚇得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已經感覺到楚子喬身子逐漸冷卻的韓彩熹喘著粗氣騰出一隻手,扔出一錠銀子,回身就朝著二樓走去。
掌櫃的見那俊美男子懷中的女子渾身是血,雖然很不想讓這兩個人住進來,不過看著地上那錠閃著銀光的元寶,還是一咬牙自己拿著鑰匙起身跟了上去。
掌櫃的不想讓韓彩熹驚動到其他的客人,隻能趕緊隨手開打一間房間,“客官,您看這間行麼?”
韓彩熹哪裏還顧得上房間的好壞,點了下頭邁進了屋子。
掌櫃的鬆了口氣正要關門,卻聽見韓彩熹的聲音再次傳出,“給我打一桶洗澡水,再給我來壺酒。”
“哎!好嘞!”扯著笑臉點了點頭,掌櫃的反手關上了門。
隨著房門被關上,韓彩熹再也耽擱不得的伸手死開了楚子喬肩膀上的衣衫。
雖然他心裏早有準備,不過見到那肩膀上深可見骨的一刀還是不免心裏顫了顫,細長的眸子早已沒有了往日的輕佻嫵媚,彙光凝神,除了認真再不見其他……
“客觀,您要的酒水和熱水都準備好了……”
門外傳來掌櫃的聲音,韓彩熹伸手將床上的床幔放了下來,轉身走到了門邊。
“放進來就可以了。”打開門看著掌櫃的將水桶和酒壇子搬了進來,沒等掌櫃的回頭說上一句客套話,就再次關上了房門。
看著緊閉的房門,掌櫃的一肚子怨氣,那桶水可是他才燒好給自己洗澡用的,都不說聲謝謝就將他趕了出來,果然長相再好也說明不了什麼。
聽著門外遠去的腳步聲,韓彩熹趕緊走回到床邊,探了探楚子喬的鼻息,心跳,又把了下她微弱的脈搏,極快速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打開,將藥丸倒進自己的嘴裏,然後彎腰掰開了楚子喬的嘴,用嘴對嘴的方法將藥喂了進去。
看著她滾動的喉嚨,韓彩熹微微鬆了口氣,伸出手指擦拭了一下她嘴邊流出的藥汁,複而將她調轉過去,將傷口呈現在自己的麵前。
從懷裏掏出隨身攜帶的針包,先是封住了楚子喬的幾大血脈,才動手處理起了傷口,低頭聞了聞還泛著紅血的傷口,並沒有問出什麼其他的味道,知道剛剛那匕首沒有毒,這才放下了心。
將剛剛的小藥瓶再次打開,把藥丸碾碎敷在傷口上,看了看自己的裏衣,眉頭一皺私下一條布條為她纏緊,等了片刻間她的慘白的唇終於有了一絲紅潤,這才轉身走到了水桶邊上,用熱水將軟帕打濕,複而回到床上,想了想脫掉了她身上已經被血色浸踏的看不見本身顏色的衣服……
楚子喬這一覺睡的很沉,朦朧中感覺有一雙手溫柔的手觸碰著她的傷口,雖然這雙手不能緩解她肩膀那火辣辣的疼痛,不過清涼舒適的感覺,還是讓她舒了舒眉頭。
咬了咬牙,勉強的睜開睜開眼睛,卻見自己是趴在枕頭上的,黑色柔亮的發梢,沒有任何束縛的垂在眼前,順著發梢扭頭,楚子喬就對上了一雙細長的眉眼。
韓彩熹的正在處理傷口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繼續垂眼忙起了手上的動作。
這一刻,楚子喬覺得韓彩熹就像是是洗脫了那一身塵俗的孔雀,嫵媚盡失卻托出了另一種憂傷的美感。
“還有哪裏感覺不舒服麼?”收起了手上的藥品,韓彩熹細心的為她拉上了被子,遮住了肩膀上的半寸春光。
楚子喬搖了搖頭,當妖孽不再妖孽的時候,她反而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麵對了。
韓彩熹勾唇一笑,起身走出了屋子。
看著他轉變的樣子,楚子喬是詫異的,不過心裏也很慶幸這妖孽在她受傷的時候安靜了下來,不然她還真不知道那什麼精力去應付他。
接下來的幾日,韓彩熹依舊是消沉安靜的,她吃飯,他看著,她睡覺,他看著,這樣的效果讓楚子喬總以為是一種錯覺,因為韓彩熹的安靜確實比家貓還要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