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我最想珍惜的愛人……
換了簡便的衣服走出屋子,見安夢月已經帶著人等在了院子裏。
楚子喬深呼吸一口氣走了過去,她知道從現在起,必須要全身警惕了。
撇了眼,已經滅了燭火的屋子,安夢月輕輕點頭,“到底是將軍的女兒,做事情確實是讓人不得不佩服的幹脆!”
慘著幾乎沒有血色的臉,楚子喬冷冷的開口,“西柳的使者你安排在哪裏?”
“馬匹已經安排在了門口,馬鞍的袋子裏有銀票和兩套換洗的衣物。”
“好。”楚子喬點了點頭,朝著府門口走去。
安夢月一直以為楚子喬不過是做做樣子,不會真心舍得離開柳清然,所以她做了兩手的準備,怕的就是楚子喬臨時反悔。
可眼下真當楚子喬並未反悔的時候,她又開始差異,這次差異的,是楚子喬對自己兒子的感情。
盯著那消瘦且不留餘地的背影,安夢月到底是開了口,“楚子喬,你何以這般瀟灑?”
站定了步子,回眸一下,“我不說疼,你會知道麼?”然後在安夢月呆愣的瞬間,堅定的邁出了院子。
安夢月看著楚子喬離去的背影,沉默了片刻。
她活了這麼久,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可是楚子喬這樣的,當真還是第一次遇見。
就是時過境遷,多年之後,當安夢月再次想起楚子喬現在堅定的背影時,心裏都不得不佩服。
楚子喬出了府門,果然見到了安夢月準備的馬匹,不過在馬匹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人影,走進一看,居然是一身夜行衣的司贏。
他怎麼會在這裏……
楚子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夜路不免孤獨難耐,不如帶上我?”司贏回頭,笑看著楚子喬。
“大叔……你這是……”看著已經整裝待發的司贏,楚子喬已經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該說什麼。
司贏永遠都是默默的了解著她,就算兩個人相交的時日不多,可他總是能知道她想的是什麼。
“丫頭,你身邊需要一個放心的人,不然孤軍奮戰豈不讓人憐惜?還是說你寧願放棄我選擇安夫人麼?”司贏牽過馬匹,將馬栓放在了楚子喬的手裏,雖然他想跟著她去鳳國,但是他尊重她的選擇。
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在司贏以為楚子喬打算用什麼理由拒絕自己的時候,隻見楚子喬忽然仰臉一笑“結交在相知,骨肉何必親!大叔,上馬,準備出發!”
“好!果然是我欣賞的丫頭!”
就著月色,一匹駿馬在夜色中飛馳著。
坐在馬背上的楚子喬靠在司贏的胸膛上,心裏說不出的溫暖,這種溫暖與柳清然和魅影帶給她的感覺都不一樣,這一種心裏依賴的那種溫暖,也可以說是親人之間的一種情感,雖然楚子喬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潛意識裏會有依賴司贏的想法,但那種感覺,並不是她能控製的住的。
“大叔,你是怎麼知道我會跑出來的?”楚子喬不明白,她隻是將事情告訴了安夢月,而且依照安夢月的立場,也不可能將事情告訴給司贏才是。
“那日見你未歸,以為你出事,就不放心的坐在房簷上,不想等到的卻是你和安夢月交易的話語。”司贏將披風裹在楚子喬的身上,漫不經心的回答。
“大叔,你沒有發現,你很像我的父親?”楚子喬將自己的感想隨性的說出了來。
“這是我的榮幸。”司贏苦笑了下,心裏算算,如果當年那個女子當真生下了那個孩子,也許真的與楚子喬一般大小才是,隻不過這個世上現實隨處可見,但是如果,卻沒有如果……
“掩埋掉心裏的苦澀,司贏將話題岔開,“直接去和西柳使者彙合?
“不,”楚子喬搖頭,“我們要先去萬花樓接一個人!”
“萬花樓?”雖然司贏也是剛來封地不久,不過對於萬花樓的名聲還是早有耳聞。
“不然你想我這個樣子去彙合西柳的使者?”楚子喬好笑,自己要是真是這個樣子趕了過去,估計還沒等走出十步,就已經被那齊羽和衛修,反壓著肩膀拎回到柳清然的麵前了吧?
柳清然……
一想到這三個字,楚子喬就感覺自己心口處疼痛的厲害。
這次她一走,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也許可能是永生不見吧……
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輕輕的閉上眼睛,將柳清然的名字深深埋在心底,從今天開始,她將不會再是楚子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