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真是保護自己,何必自己偷偷吞食苦澀?”柳清然皺眉凝神,眼眸明亮,卻透著看不盡的深淵,“於我一起看著盛世繁華,又有何不好?”
“人生在我眼裏,隻不過是一場無止境的廝殺,對於糾纏的繁瑣,我喜歡快刀斬亂麻一次來個痛快,柳清然我愛過你,也可以說我還愛著你,可那又怎麼樣?我有我的理念和堅信,你也有你不可割舍的牽絆和責任,我們本就是不該纏繞在一起的兩條線,與其以後的疙瘩,何不現在瀟灑點的退回到原位?”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杈,雙手用力將它掰成兩半,分成了兩隻手放在了柳清然的麵前。
她不是不疼,隻是她不想為了自己的愛情毀了自己還保持的那一份僅有的堅信。
盯著楚子喬手中斷裂的樹枝良久,柳清然墨齒輕開,“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謝謝。”楚子喬點了點頭,扔掉手中的樹杈,提著裙子昂首挺胸的向著前麵走去。
一路的無話,等楚子喬隨著柳清然來到第二次搭建好戲台子的院子時,偌大的庭院差不多已經站滿了人。
看著一院子的陌生麵孔,楚子喬抽了抽嘴角,“一直當你們柳家是個連,不想今日一見竟然是個營。”
雖然不明白楚子喬的連和營是什麼,不過從她的口氣裏,柳清然倒也不難猜出她的意思,“這些不過是柳家支係的長老和家屬罷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帶著拐彎的七大姑八大姨啥的還沒來?”楚子喬驚訝了下。
“確實如此。”輕咳了下掩飾住想要笑的衝動,柳清然輕輕搖頭,這丫頭還真是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眺望一院子的人山人海,楚子喬正研究著是不是找個理由開溜,隻見一個穿戴考究的小丫頭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公子,夫人說是那邊有重要的客人,還請公子過去一趟。”
看向自己身邊的楚子喬,柳清然並沒有馬上隨著丫頭離開,他與她相處這麼久,又怎會不知道她不喜歡這種應酬的場合?
“你去吧,我去湖邊坐回。”楚子喬笑了笑,抬步朝著湖邊走去。
開什麼玩笑,她才不要成為別人擔憂的理由!
見楚子喬已經離開,柳清然又不放心的朝著湖邊看了看,見湖邊隻有著寥寥無幾的一些人,才放心的跟著過來通傳的丫鬟走進了人群。
傍晚的微風陣陣襲來,清淨的湖水碧波蕩漾,帶著湖中心的捧捧荷花葉子,搖曳在淡橘色的傍晚。
安靜的坐在湖邊,楚子喬迎著微風閉目養神,難得偷來的一刻安靜,她決定好好的享受。
送走了一批客人的卿蓉無意看見了獨自坐在湖邊的楚子喬,想了想笑著走了過去。
“姐姐好生清閑啊!”站定在楚子喬的邊上,卿蓉假笑著開口。
皺了皺眉頭,楚子喬抬眼看了看一臉陰笑的卿蓉,隨即慢悠悠的起身,“清閑是一種福份,妹妹這是羨慕麼?”
被楚子喬噎的一梗,卿蓉忽的點起腳尖四下看了看,“這麼熱鬧的場麵,怎麼沒見姐姐身邊的丫頭?”
“妹妹觀察的當真仔細,連我身邊的丫頭都惦記著。”楚子喬麵上帶著笑,心裏卻築起了防備,卿蓉對柳清然的心,路人皆知,如今這般的主動來到自己麵前,她可不覺得卿蓉是來找自己敘家常的。
“這是自然,我對身邊的丫頭得盯著教育,不然哪天在外麵偷了男人,我這個當主子的都不知道。”卿蓉說著,拿起手帕掩唇輕笑。
楚子喬眯起眼睛,“你什麼意思?”
“妹妹什麼意思,姐姐心裏清楚,隻是莫要被自己的丫頭耽誤了名聲才好啊。”卿蓉臉上的笑容不斷擴大,因為她的預謀也在另一處秘密進行著。
“我還當真不明白妹妹的意思。”楚子喬說的這是實話,她現在真沒弄清楚卿蓉這樣子唱的到底是哪出。
“奸夫淫婦的名聲可不怎麼好聽,姐姐還是看仔細自己的丫頭吧。”卿蓉小著聲音埋在楚子喬的耳邊吹氣,語調裏是滿滿的嘲諷。
終於知道卿蓉的目的,楚子喬不禁沉下了臉。
李傲前段時間一直癡傻,鈴鐺雖然有些自己的心思,可在男女之事上卻是相當的單純,一個是自己的朋友,一個是自己的丫頭,楚子喬哪能任由卿蓉空口白牙的在這裏顛倒是非?
冷冷的盯著麵前偷笑的卿蓉,楚子喬硬邦邦的開口,“你再說一次。”
“奸……奸什麼來著?”難得看見楚子喬變了臉,卿蓉更加得意,故意將聲音拉的很長,不過還沒等她接著說下去,就覺得自己臉上一痛,抬眸看著楚子喬剛剛落下的手掌,卿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