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簡單的回答,讓安夢月同卿蓉的目光再次轉向了楚子喬。
感受著兩個女人四道目光的注視,楚子喬磨牙,柳清然你大爺的,非要把我扔著熱水裏煮著你才開心是麼!
“夫人,我記得清然哥哥對桂花是過敏的!”忍著心裏的毒火攻心,卿蓉有些心急的插嘴,她還記得小時候自己將桂花瓣灑在正在樹下看書的柳清然身上時,柳清然臉上迅速冒起的紅色斑點。
楚子喬一直以為柳清然是不喜歡,從不曾想到他竟然會過敏。
吸了吸滿屋子的桂花香氣,楚子喬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溫潤男子,第一次有了一絲愧疚之色。
對於楚子喬的目光,柳清然隻是寬慰一笑,並不多言。
兩個人相彙的眼神怎能逃過安夢月的眼睛,笑著拍了下卿蓉的手背,安夢月開了口,“瞧卿蓉這丫頭,就是嘴快,雖然然兒一直不喜桂花,但是小時候過敏的分明是支係家的勇之才是。”
“夫人……”卿蓉還想說什麼,卻被安夢月加在手上的力道給咽了回去。
收回放在柳清然身上的目光,楚子喬明了一下,好一個老奸巨猾的女人,不過就是不想讓她知道柳清然對她的在乎程度而已,何須故意圓一個謊給自己。
屋子裏再次陷入了安靜,安夢月笑了一下,再次將話題轉到了楚子喬的身上。
“不過能讓然兒如此上心,實屬不易,想來楚姑娘定有過人的本事,不然又怎能讓一向清心寡欲的然兒,如此麵麵俱到?”安夢月曾經在耀輝的時候,就聽說過自己的兒子為了這個女人和耀輝翻了臉麵,當時她很是好奇,也想回到封地去看看,不過本家臨時有事,忙來忙去,倒也把這個事情一拖再拖了下來。
安夢月很了解自己兒子的性格,如果隻是因為楚子喬漂亮,自己的兒子就會如此疼愛,甚至放棄了攻打耀輝的最佳時機,反過去攻打古蘭國,為的隻是將楚子喬從古蘭國太子的手中搶回來。
這件事情是安夢月心裏的一個坎,也是安夢月痛恨楚子喬多餘的原因。
楚子喬聽出了安夢月的敵意,想了想決定裝作聽不懂,她現在心裏慶幸自己已經和柳清然的關係走到正軌上,不然一想到未來有這麼個婆婆,她真的感覺到前途一片黑暗了。
忽然心裏想起另一個聲音,打斷了楚子喬的遐想,那個聲音若有似無的問,“楚子喬你這般放下,當真不會疼麼?”
不疼嗎?
摸了摸自己依舊跳動的胸口,楚子喬苦笑,疼又能怎麼樣?隻要有時間的衝刷,又怎能怕疼痛的煎熬?她的信念堅不可摧,就算她愛,也不可能為了愛情放棄自己的堅守。
“母親一路勞累,還是讓孩兒先為母親安排才是。”回轉掉安夢月的正麵疑問,柳清然喊來了早就安排完一切等待在門口不敢進來的李管家。
安夢月見很多話柳清然並不想當著楚子喬的麵前談論,倒也不再問下去,起身拉著卿蓉朝著門口走去,在馬上就要出門的時候,朝著楚子喬微微一笑。
看著這深不可測的笑容,楚子喬壓著心裏的不安,也報以微笑,這女人的笑容帶著銳利的見到,看來她以後要小心行事才是。
送走了安夢月與卿蓉,回身見楚子喬有些發呆,了解自己母親強勢的性子,柳清然轉身坐回到了楚子喬的身邊。
“不舒服麼?”輕柔開口,話語間擔憂多過了詢問。
“被人當做擋箭牌,你覺得誰會舒服?”扯了扯嘴角,楚子喬起身,既然別人都走了,她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了。
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腕,深邃如夜的眸子看向了桌子上的桂花糕,“剛做出來的,吃完了再回去也不遲。”
“不用了,已經飽了。”甩開鉗製著自己的打手,楚子喬瀟灑的走出了門口。
開玩笑,她吃安夢月和卿蓉的冷氣都吃飽了,哪裏還吃的下什麼桂花糕!
柳清然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掌心,無奈的笑了笑,望著已經空蕩的門邊有些失望,她始終是放不下心裏那個疙瘩。
手腕上還殘留著他帶給自己的餘溫,出了屋子的楚子喬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回眸看了看毫無反應的門口,自嘲的笑了笑轉身大步離開。
一切都是按照她希望的路在走,她還有什麼可期盼的?
總以為自己已經鋼筋鐵骨,到頭來不過是沒遇到那把削鐵如泥的寶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