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喬走過去,站在男人的身邊,見男人隻是胸前劇烈的浮動,臉上並不見赤紅之色,心下有了思量。
豹子見有陌生人的氣息靠近,警惕的起身朝著楚子喬呲牙示威,男人見狀摸了摸豹子的腦袋,豹子再次乖順的躺在了男人的身邊。
“要走了麼?”男人坐起身子,抬目看著楚子喬。
“不走了。”楚子喬笑。
“為何?”男人問。
“不為何。”楚子喬答。
男人愣了愣,隨後躺下身子閉上了眼睛,楚子喬笑著轉身走回到草屋,心說自己這次要常駐沙家浜了。
男人隻當楚子喬是一時興起,不料楚子喬當真在他這裏住了下來,每日與他一同打獵生火,兩個人雖然沒有太多的語言交流,倒也各不阻礙。
一個月後。
山裏迎來了第二場大雨,豆大的雨點像是從天空中撒下來的珍珠一樣,劈裏啪啦的下了整整兩日兩夜。
第三日天空終於放晴的時候,耐不住寂寞的楚子喬拿著男子屋中簡陋的籃子,獨自進了樹林。
大雨過後的天氣格外清新,楚子喬看著樹根下茂密的蘑菇,樂了。
這些天下雨出不去,她已經跟著男人啃了兩天的芋頭了,如果今天再不解解肚子裏的饞蟲,她真要瘋了。
一個晌午,楚子喬就摘了滿滿一籃子的蘑菇,拍拍手正準備收工的時候,無意中撇見了一顆長在山邊石頭縫低下的一顆巨大油蘑。
這麼好的油蘑楚子喬豈能錯過?當下放下手中的籃子,飛身落至在了石頭邊上。
彎腰一點點的將油蘑連根摘下,楚子喬正要再次起身飛回去的時候,不想腳下的泥土忽然鬆動,緊接著連給她猶豫的時間都沒有,就朝著山下塌了下去。
楚子喬雖是將身上的力氣抽空,盡量讓自己的身體達到最輕,可還是跟著泥土滾落了下去。
山上的男人扛著剛剛捉到的山豬走進了屋子,想著這幾天楚子喬一看見芋頭就擰在一起的小臉,男人剛毅的臉龐,難得的掛起了一絲微笑。
動手處理完山豬,男子又將火堆上煮沸的水端了下來,切出一部分放在水裏翻燙,剩下的肉男子將它們暫時的放在了木屋的陰涼角落。
待一切處理完,已經是黃昏時曉,男人見楚子喬並未回來,起身想要帶著豹子去樹林裏尋找,可是剛走出兩步,男人卻不再往前,因為在他看來,楚子喬定是新鮮感過了,離開了這荒山,畢竟這裏,並不是哪個人都能耐得住的。
封地柳府
偌大的屋子裏,是不是傳出男子的夢魘聲,淡藍色的床幔裏,柳清然眉頭緊鎖,麵色憂慮,細密晶瑩的汗珠不斷滑下他白皙的麵頰,身旁緊握成拳的雙手,泛起了淡淡的白色。
“喬兒——!”夢中的柳清然豁然轉醒,猛地起身看著輕輕擺動的床幔好一會,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來。
起身下床推開窗子,將食指曲起放在唇邊輕輕吹了一下,一聲清脆的響聲從口中流出,傳進了夜色之中。
“主子!”徘徊在附近的探子聽見聲音,不出片刻就現在了柳清然的窗子外麵。
“可有夫人的消息?”柳清然當著自己屬下的時候,一直都沒有叫過楚子喬的名字,以至於他身邊的人,也都將楚子喬當成了這府中唯一的女主人。
“回主子,並沒有看見夫人發出的信號。”
“夫人走了多久了。”
“回主子,已經有一個月有餘。”
一個月月了麼?柳清然看著空中的明月,為何僅僅才一個月月之久,他卻恍如隔世?什麼時候他柳清然何時也感歎歲月的蹉跎了?
喬兒,如果我贏得了天下卻獨獨輸了你,等到時過進遷的時候,會不會一切將不複重來?
柳清然……是你在叫我麼?
昏迷了不知多久,楚子喬迷迷糊糊的醒來,睜開眼睛,天色早已黑了下來,想要動一動身子,卻發現身子是針紮般的疼痛,伸手撫上自己的腳踝,楚子喬疼的一抽,看來是扭到了腳了。
“沙沙沙……沙沙沙……”
一陣極輕的聲音,讓楚子喬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屏住呼吸,楚子喬觀察了一下四周,在隱秘的草叢裏,楚子喬居然看見了有綠光在閃爍。
常年的經驗讓楚子喬知道,她現在麵對的是山裏的野狼,而且據她所知,狼都是群聚動物,所以一會勢必要孤軍奮戰的麵對一個狼群。
如果要是平時,楚子喬卻是不怕的,以她的伸手,別說是狼群,就是進了虎穴,她都有信心自保著走出來。
但是現在……動一下都成問題,就更不用說起身迎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