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上的釘子很鋒利,而且很緊密,棍子有節奏地交替落下,千千像一隻蟲子一樣翻滾,無論她怎麼躲,都避不開釘棍的折磨。
站在一旁的仙奴紛紛側過頭,不敢看這血腥殘忍的一幕,她們甚至想堵起耳朵。千千的慘痛聲像是來自十八層地獄。這種慘叫聲能讓她們心揪,發自內心的恐懼。
花想容貪婪享受這幕,這血腥的畫麵在她看來多麼賞心悅目啊!
棍子一下又一下落下,起初的慘叫聲漸漸變的虛弱,她似死屍躺著地上,身周是一灘灘不成規則的血跡。
有些衣料被釘子鉤破了,撕裂成條狀,露出的血肉成了爛泥,可看到森森白骨。
仙奴們釘她釘累了,花想容不說停,仙奴不敢停下,她們不知道千千是死是活,隻能機械地揮舞釘棍。
花想容舉起手,動了動手指,聲音慵懶道:“停。”
仙奴放下釘棍,站在千千兩側,恭敬垂首。花想容上前,指腹擦了點釘子上的血跡,眼神妖媚,“你的血可是寶貝,就這麼浪費,太可惜了。”
花想容伸舌,將指腹上的血液勾進嘴中,一入口,她一臉享受,似乎這血液是玉露瓊漿,瑤池美酒。
千千動了動滿是血紅的手指,蓬亂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依稀可見她的臉上遍布血跡,她氣血虛弱,奄奄一息道:“你有本事就殺死我!”
“殺死你?”花想容勾唇冷笑,“殺死你豈不是便宜你了,不好好折磨你,我怎能稱心呢!穆千千,你放心,你的生命不會受到威脅,我要你活著!”
花想容直起身子,優雅傲立,俯視地上的穆千千,就如同俯視一隻卑賤的螻蟻,或許,在花想容心中,穆千千連隻螻蟻都比不上。
“你不願學規矩,那好,從現在起,你就在這仙奴院中做最卑賤的活兒。星絨,你安排下去,別讓我失望了。”
“遵命,夫人。”
仙奴跟著花想容出去,前一刻如地獄的屋子,現在很安靜,千千倒在地上,呼吸薄弱,她掙紮著想起來,可血流失太多,她腦袋昏沉,視線模糊。稍稍動動,就牽扯傷口。
突然,門吱呀一聲打開,提著一籃子花的俞天琦哼著小調走了進來,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穆千千,籃子墜落,花散了一地,俞天琦驚呼上前,“千千,你怎麼會這樣?”
緊接著,蕭十四郎走了進來,看到穆千千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他震驚,上前,推開俞天琦,將千千抱到榻上。
蕭十四郎沒注意到自己將俞天琦推倒,而這一推,讓俞天琦更加厭惡穆千千,她容不得蕭十四郎在意別的女人!除了她,誰都不可以霸占蕭十四郎的在意!
蕭十四郎對著俞天琦吼道:“快去打水!”
俞天琦心不甘情不願離開,蕭十四郎為千千理了理頭發,擔憂道:“小徒兒,是誰將你害成這樣?”
蕭十四郎心疼極了,穆千千身上滿是血孔,密密麻麻的,遍布全身,是誰這麼殘忍,對千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兒!他活了這十幾年,還沒見過比這更凶殘的事兒。
千千張張嘴,想說話,卻無力。這時,俞天琦端了盆水進來,道:“蕭公子,我來幫她擦拭幹淨。”
俞天琦擰幹毛巾欲上前幫千千擦拭身子,蕭十四郎直接拿過毛巾,道:“我來。”
俞天琦一愣,忙道:“不可不可,男女有別,還是我來吧!”
蕭十四郎哪管那麼多,掀開已成條狀的破衣裳,輕柔擦拭千千的手臂,神奇的事情再度發生,蕭十四郎剛剛擦拭了點兒,那些血孔緩緩愈合,瞬間,受傷的肌膚光滑如玉。
蕭十四郎是震驚的,好在之前就知道千千有此能力,他擦幹淨千千的手臂,將毛巾給俞天琦,“你來。”
蕭十四郎背過身去,“是誰將小徒兒傷成這樣?”
俞天琦邊給千千擦身上,邊道:“我剛去山上尋找綠螢的下落,剛回來就看到千千躺在血泊中,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
這時,榻上的千千沙啞著聲音道:“花想容,是她派人將我打成這樣。”
聽到‘花想容’這三字,蕭十四郎下意識轉了過來,看到千千未穿衣的上身,急忙又轉過去,俞天琦怒道:“你怎可隨便轉過來!”
“抱歉抱歉。”
千千淡淡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隻不過是聽到花想容這三字,太過激動罷了。”
俞天琦心裏吃醋,給千千擦拭的力道也大了些,千千是個明白人,自然也感覺到了。
千千道:“蕭十四郎,花想容不是你該在意的人。她雖貌美,但心腸歹毒,你莫被她的美色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