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甩開她的臉,花想容不可一世俯視她,一腳踩在她的背上:“雲重煙,你不是愛她麼!你來救她啊!我要你親眼看著我怎麼折磨你心頭摯愛!”
紅唇微揚,勾勒冷笑的弧度,抬腿,狠狠一腳踹在穆千千的胸口上,‘砰’的一聲,穆千千的背部撞到了一旁的石柱上,‘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在地上。
紅紗飄揚,花想容額心的曇花愈加紅豔,手一揮,萬片花瓣自她足下飛起,她眼神一冽,花瓣變成數不清的銀針。
穆千千渾身疼痛,虛弱睜開雙眼,隻見密密麻麻的銀針普天蓋地而來,全數紮在她的身上,身上無一處是好的。
“千千!”雲重煙好恨自己沒有救她的能力,眼睜睜看著她在麵前受非人折磨,卻無能為力:“花想容,放過她,隻要你放過她,我什麼都答應你。”
花想容仰頭長笑:“你現在不過是留雲階下囚,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看著穆千千怎樣被我折磨!”
在萬根銀針的折磨下,穆千千虛弱暈厥,突然,一道白光飛來驅散銀針,花想容慌張看著站在門口的百裏千川。
他都看到了?
“百裏,你聽我解釋。”花想容欲上前,百裏千川直直走向穆千千,俯身,將渾身是傷的穆千千抱在懷中,以極致的溫柔捋了捋貼在她臉頰上的亂發。
“你不需要解釋什麼,我知道你在做什麼。”
雲重煙不敢置信,這麼說,他是眼睜睜看著千千被花想容折磨而不出手相救!
“百裏千川,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千千!”
百裏保護千千走出無尚宮,無情道:“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
穆千千昏迷了兩天兩夜,百裏千川衣不解帶照顧了她兩天兩夜,第三日早晨醒來時,房間裏隻有穆千千一人。
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一水上浮屋,房門是開著的,外麵是漫漫無邊的水麵。屋子很小,倒很精致,該有的都不缺。
她欲起身,腿不聽使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個廢人。可她不認命,硬是撐著雙手下榻,噗通一聲,她滾下了榻,與此同時,一縷白衣飄來,無聲落在屋外窄窄的小廊上。
百裏千川手提精致食盒,一襲白衣在風中搖曳,看到摔倒在地的她,眼裏閃過一絲疼惜。伸手欲扶她,她卻拒絕,尖酸道:“現在來裝什麼好人,不覺得自己很惡心麼!”
“你若拒絕我,隻會得到更大的懲罰。”他霸道抱起千千走到榻邊,溫柔放在榻上,蓋好被子。
穆千千哭著道:“百裏千川,你為什麼要對我這般殘忍!”
輕輕擦拭她的眼淚,麵無表情柔聲道:“千千,你怎可將我的疼惜說成殘忍?”上蒼作證,他從未對一個女子這般上心過。
慌亂搖著頭,淚水似決堤的洪水:“我不要你的疼惜,我隻求你,放過雲重煙,放過我。”
她不敢再愛百裏千川了,更加不敢留在他的身邊,他是披著上神外衣的魔鬼。
冷清的眼眸結了層冰霜,寒聲道:“放過你們,好讓你們雙宿雙飛麼?”
清靈的雙眸閃爍不解,像極了幹淨的藍天,她不明白百裏千川怎麼會認為她要跟雲重煙‘雙宿雙飛’,她隻是單純不想雲重煙因她受難。
看著她的雙眼,他總覺得似曾相識,伸手輕輕撫摸這雙眼睛,穆千千畏懼後縮了下,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廢了她的雙眼。
她的眼裏有恐懼、有躲避,這讓他心痛,他總覺得這雙眼睛該充滿笑意,充滿溫暖,就像永不墜落的太陽。
突然,他問道:“為何自稱是笙歌?”
笙歌?她是何人?穆千千單純道:“山下的笙歌林嗎?”
“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
百裏微皺眉,心裏有疑問:“你曾自稱自己是笙歌。”
穆千千詫異,當即否認:“不可能,我是穆千千,怎會說自己是笙歌,難不成是鬼上身了?”
百裏道出一件事:“雲重煙曾來找過我,問我百裏笙歌是何人。”
穆千千詫異道:“笙歌姓百裏?難不成你們是兄妹?”
百裏斬釘截鐵道:“我是天生地養的靈狐,無兄弟姐妹。”
穆千千垂眸低低呢喃百裏笙歌的名字,腦中忽然閃過斷斷續續的模糊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