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重煙，她們也隻是奉命行事。”
“必須殺了她們，否則她們不會放棄。”
百裏千川再揮衣袍，十五個身穿白衣的仙娥從天而降，將穆千千和雲重煙圍在圈中，每個仙娥手執長劍，麵無表情。
百裏千川無情道：“殺光了她們，再殺了我，你就可以離開留雲。”
穆千千用陌生的眼光看著百裏千川，眼前這個冷漠無情的男人有著謫仙的氣質，卻有顆魔鬼的心。仙，不都該是善良的麼？
眼前這個仙不明是非、聽信讒言、還要抓她，甚至可能會折磨處罰她，而她身後的魔卻信她、護她！什麼仙魔正邪之分，在她看來統統都是狗屁！誰信她幫她才是好人！
憑雲重煙的能力能安全救走她，可是，這些仙娥和百裏千川不會就此罷手，而且，她也不希望雲重煙和百裏千川為了她開戰。
眼看著仙娥步步逼近，穆千千大叫一聲：“我跟你們走。”
“千千！”雲重煙不知道她想做什麼，跟她們走不是羊入虎口麼？他不同意！
“雲重煙，你走吧！”這件事她想親自了解，不希望雲重煙卷入。
沒料到雲重煙一口回絕：“不行，你必須跟我一起走！”左手摟住穆千千的纖腰，右手喚出魔劍，十五個仙娥一湧而上。
刀光劍影，黑白之光似幻影般在她身邊來來去去，耳邊充滿了兵刃相搏的聲音，百裏千川冷漠站在一旁，他的眼中隻有那抹水藍色的身影。
十五個仙娥皆被雲重煙擊倒在地，顧忌穆千千的感受，並沒有對她們下狠手。
百裏千川勾唇冷笑，薄唇輕起，默念咒語，突然，雲重煙腹部散發金色光芒，金光緩緩上移，竟從他的最終飛了出來，金光化作一金丹飛到百裏千川手中。
留雲醇厚的仙氣流串進了雲重煙的身體，他虛弱的連提劍的力氣都沒有，單膝跪地，以劍支撐。千千急忙攙扶他的身體，十五名仙娥見狀急忙上前，為首的仙娥將劍架在雲重煙的脖子上。
百裏千川手中忽然多了一把離歌劍，劍身的寒意跟主人如出一轍，百裏手一鬆，離歌飛身而出，直直飛向雲重煙，沒等穆千千反應過來，離歌刺入雲重煙胸口。
這是穆千千第一次看到雲重煙的血液，是黑色的，血液染黑了離歌劍身，順著劍的弧度滴答滴答掉落在地。
穆千千哭了，因為雲重煙，他本無需經曆這些，都是為了她！穆千千紅著眼狠狠瞪著百裏千川，厭惡道：“卑鄙。”
突然，離歌劍身上的黑色血液緩緩滲入離歌劍身，雲重煙的麵色越來越難看，竟如死灰般了無生機，穆千千驚慌失措，這把劍竟然在吸食雲重煙的鮮血！
穆千千急忙握住劍柄，欲往外拔，任憑她使勁全力，劍都未動絲毫。雲重煙奄奄一息看著穆千千，死到臨頭，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夠了，真的夠了，能見到她為了救自己拚勁全力，他滿足了。
“千千。”他虛弱喚了聲，氣若遊絲，穆千千眼淚唰唰掉下。
“你不要說話。”這種時候應該保留力量。
“千千，我愛你。”說完，雲重煙緩緩閉上雙眼，轟然倒地。
“雲重煙！”穆千千拍打他的臉頰，企圖喚醒他，視線看向他胸口劍，閃爍不可動搖的堅定，深吸一口氣，雙手握住劍身，離歌頃刻間劃破她稚嫩的皮膚，穆千千使足了力氣，離歌終於稍稍拔出了些，她沒有注意到她的鮮血順著劍身流進了雲重煙的傷口。
百裏千川心裏一寒，她竟然為了雲重煙可以不顧一切！她應該看得出來離歌可以吸食人的血液，明知道這個，她還……
穆千千，你就這般在意雲重煙麼！
百裏千川心念一動，離歌飛回他的袖中，穆千千心力交瘁，回眸間發現雲重煙的傷口竟在慢慢愈合。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幕她快的無法捕捉的畫麵，隱約間她看到一個女子咬破手指將血滴在一隻白狐的身上。
女子的臉好模糊，卻那麼熟悉！
穆千千頭痛欲裂，眼神渙散，嘴中念念有詞，似乎再叫一個人的名字。眼前忽現一片漆黑，就在她將暈厥倒地之際，百裏千川一閃而至，將她摟在懷中，橫腰抱起。
穆千千睜開雙眼，視線模糊，意識亂成一團，虛弱道：“我是笙歌。”
百裏身子一頓，眸中錯愕，垂首看她的瞬間，她已閉目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