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透過薄薄的雲煙,這才發現腳下踩的不是地,而是一片池水,可以行走的水麵,透過清澈的水,清晰可見各色各樣的鯉魚在水中自在戲耍。在縹緲的雲霧中,朵朵荷花爭相鬥豔,散發著粉熒之光。
突然,一抹鮮豔的紅色在空中緩緩走過,腳下沒有一物,她卻如履平地,她前方不到兩米的距離忽然出現一座漂浮的亭子,花想容理了理即將半落的外紗,依靠欄杆,曼妙的身子像極了靈蛇。
穆千千正欲開口叫她時,一抹熟悉的白影緩緩從花想容的香閨走出,那遺世而獨立的氣質除了百裏千川還有誰!
大早上的,百裏千川怎會從花想容的房間走出來?穆千千強壓下自己的猜測,不斷對自己說: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想容。”百裏千川柔情喚了聲她,滿臉柔情,穆千千不敢置信搖頭,她不相信冰冷的百裏千川竟然會有這樣深情的笑。
“百裏。”花想容淺笑回眸,傾國傾城,叫天地萬物羞愧。
“適才醒來,身邊少了你,心裏空空的。”
這句話,就算是個傻子也聽得明白!穆千千緊緊握著拳頭,仰著頭,濕潤著眼眶看著及其登對的兩個人。一遍遍欺騙自己:是我聽錯了,聽錯了。
人好奇怪,不喜歡別人欺騙自己,卻喜歡自己騙自己。
“醒了,睡不著,又不忍叫醒你。”花想容嬌羞依偎在他胸前,麵色羞紅,眼神迷離,有些意猶未盡的迷戀,“昨晚你那般勞累,今日該好好休息。”
穆千千不知道自己站在這裏做什麼,她想衝上去狠狠抽花想容兩巴掌,卻沒那資格。那離開?不,她不想,明知道在這聽著、看著會給心添加傷痕,她卻還是固執地不肯離開。
哪怕是萬箭穿心的痛,她也要含著淚受著!
百裏千川和花想容早就看到穆千千了,這般‘恩愛’她還不肯離開,那隻好用大招了!
“百裏。”花想容緩緩閉上眼,主動獻上自己的紅唇,百裏千川眼神一暗,有些抗拒,暗暗斜視了眼穆千千,希望她趕快離開,就可躲過這‘香吻’。
百裏千川遲遲不吻,花想容暗暗掐了他一把,他這才皺眉,快很準吻了她的唇。
不!穆千千心裏呐喊,想喊出口阻止這一幕,卻發現自己沒有呼喊的力氣,心一點點碎裂,整個識海隻有嗡嗡聲,天地間一片灰暗,唯有高空擁吻的兩人,忘了來這裏的目的。
百裏千川的吻如洶湧的潮浪,鋪天蓋地而來,席卷花想容的呼吸和思維,她所呼吸到的全是他的氣息,聆聽到的全是他的低沉的呼吸聲。
突然,百裏千川橫腰抱起花想容,飛回屋子,白色的衣袍與紅紗在空中纏繞,如畫家無意灑落的顏料。
回到屋子,白衣的百裏千川忽然變成了黑衣的雲重煙,毫不溫柔將花想容丟在軟榻上,冰冷著臉,低沉道:“叫。”
“什麼?!”花想容不敢置信看著她,又不敢太大聲,生怕別外麵的穆千千聽到了,壓低聲音道:“你怎能讓我做這般不堪的事情!”
雲重煙冷笑:“你本就是個不堪的女人。別廢話,叫!”
花想容麵色難看,臉色緋紅,緊緊抓著身下的被子,在雲重煙冰冷的視線下艱難叫出了聲。
一聲聲讓人臉紅的聲音從屋子裏飄出,不用想也知道屋子裏正在發生什麼,好不容易堆壘的城堡轟然瓦解,她不爭氣地哭了。
吧嗒吧嗒的眼淚滴落進池麵,漸漸融入池水中,泛起淡淡的漣漪後消失不見。繡花鞋步步後退,走的每一步都沾染她苦澀的淚。
百裏千川,我恨你,卻沒有資格,愛上你是我自己的事,你沒必須愛我的義務。
小跑回院子,在門外擦幹眼淚,準備以最好的狀態麵對幻兒時,卻發現屋子裏空無一人,除了那個盛滿水的盆子證明幻兒剛剛來過。
奇怪了,人呢?
“幻兒?”穆千千在屋子了找了會兒,發現沒人便去院子裏尋找,“幻兒?奇怪了,人呢?”
“你在找什麼?”聲音飄來冰冷的聲音,不用轉身也知道來人是百裏千川。
穆千千的心不可遏製的疼痛,抹了抹淚痕,轉身笑道:“這麼快,不怕滿足不了你的想容麼?”
百裏千川一頭霧水,她在說什麼?看他一臉不解,穆千千反感道:“裝什麼裝,我都看見了,你也太惡心了,連花晚照的妹妹你也不放過!虧你整天裝的無欲無求,說到底,還不是個有欲有求的男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