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雖隻修煉百年,卻已擁有千年道行,搖身一變,他化做一緋色公子,容貌俊朗,叫人看了很難不動心。
女孩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一時間看傻了眼,白狐不悅眯起眼睛,冷視了眼火狐。
有趣有趣,無聊了百年,終於碰上一回有趣的事情了。
“女娃娃,你叫什麼名字?”火狐的聲音很好聽,像極了爹爹用山間石頭演奏出的音樂。
“笙歌,我叫百裏笙歌。”
火狐淡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很好聽的名字,我叫傷流景,可以把你懷中的狐狸給我嗎?”
抱著狐狸的手緊了幾分,垂眸,問著狐狸:“你願意跟他走嗎?”
狐狸閉目休息,不搭理笙歌,笙歌抬起小腦袋,戒備問道:“你剛告訴狼妖,說他是你的朋友,那你告訴我狐狸的名字。”
名字?傷流景有些尷尬,他們是吸收天地日月精華衍生而成,名字這東西要麼有人贈,要麼自己取,這白狐從未給自己起過名,也未有人賜贈。
“它,沒有名字。”
笙歌不信努了努嘴,“你說謊,你都有名字,狐狸怎麼會沒有名字!”
笙歌抱緊狐狸轉身離去,傷流景欲阻攔,狐狸卻在這時睜開了眼,冰冷的視線直直望著傷流景,阻止他的腳步。
河畔,小草綠意盎然,蝶兒紛飛,它們似乎很喜歡笙歌,總是停留在她身上,河水潺潺流過密密麻麻的石子,藍色的帕子在河水中來回飄蕩,直到笙歌用手擰幹。
走到狐狸身旁,以極致的溫柔擦拭它的傷口,“不要怕,不會痛的。”
狐狸始終閉眼休息,隨便笙歌怎麼擦拭它的傷口,毫無戒備之心,明明才剛認識的人,為何這般放心?它的戒備去了哪裏?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身體中流淌,充斥它每根經絡,血液叫囂著、沸騰著,原本疼痛的傷口此刻舒暢無比。
怎麼回事?
狐狸側目凝視,眼前的一幕出乎他的意料,笙歌咬破手指,鮮活的血液滴落在狐狸的傷口上,血液融入它傷口的瞬間,竟奇跡痊愈了。
她的血,流入的不是它的軀體,而是流進了它的心。
“呼,太好了。”笙歌臉色有些偏白,纖白的手指上依舊有血滴流出,狐狸忽然伸過腦袋來,輕輕舔了下。
“你!”笙歌嚇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瑟瑟發抖,狐狸也想吸幹她的血液嗎?
她血液中的能量徹底治好了它的傷,緩緩起身,邁著高貴慵懶的步伐走到她身邊,冷冷道:“現在才知道害怕?”
“狐……狐狸,你……”
她的模樣好玩極了,原來戲弄一個人是這種感覺,一個詞在狐狸腦中崩了出來“可愛”。
“百裏笙歌。”狐狸突然喊她的名字,在心裏反複咀嚼了幾次,很好聽的名字,它想記住。
“恩?”笙歌下意識乖乖應了聲,單純到了可笑的地步。
狐狸道:“給我個名字。”
“哈?”百裏笙歌消除了心中的恐懼,盤腿坐在地上,“你真的沒有名字啊?”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道:“傷流景沒有騙我噢!你們真的是朋友,可你為什麼沒有名字呢?”
破天荒的,它竟然不覺得笙歌碎碎念的聲音很煩,聽她嘰嘰喳喳的聲音,竟有享受的感覺,它想它的傷還沒有好,否則不會出現這種該死的感覺。
笙歌忽然伸手點了點它的鼻子,輕微的觸感,酥酥的、麻麻的,心如小鹿般亂撞,它的眼神竟然讓她……春心蕩漾。
她臉紅了?狐狸不解,凡人血液流多了,會導致臉紅?
“你要戳到什麼時候?”狐狸不悅盯著她的手指,竟然敢戳它的鼻子。
“哦!”笙歌尷尬收回手,抓了抓後腦勺掩飾,“你剛說你要個名字,你喜歡什麼樣的名字?”
它未想過,隻是單純萌生要名字的念頭,曾經在寒池,傷流景纏著它要給它取個名字,它抗拒了,名字這東西不過是個代號,可現在,它想要了,想要一個由百裏笙歌贈的名字。
“百裏。”狐狸忽然看著她道:“姓百裏。”聽說隻有一家人才會是同姓,那它要跟她姓百裏。
百裏,定是個溫暖的姓,就跟她一樣。有了這個姓,它不將孤獨、寒冷。
“我叫百裏笙歌。”她隨手撿起腳邊一朵凋謝枯萎的野花,將指尖上殘留的血液滴在花朵上,刹那間,花朵悄然綻放,遞到狐狸麵前,笑道:“你叫百裏千川,願你的生命像永不枯竭的千川。”
我叫百裏笙歌,你叫百裏千川,願你的生命像永不枯竭的千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