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兩個男人的較量(1 / 1)

晚上十一點多,藍永晗來到蕭家,看見蕭晨歌蹲在院子裏給那叫兜兜的小動物喂食,但是他始終看不出蕭晨歌喂的是什麼,隻是白色的小顆粒,還冒著熱氣。

他也問過,但蕭晨歌一如既往地發揮她那置若罔聞的特長。

明朗的月色下,兜兜非常乖巧,坐在地上,抱著一片不明所以的東西吃得津津有味,靈動、漆黑的大眼睛看了藍永晗一眼,然後又專心致誌地吃東西,還發出“嗚嗚”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藍永晗恍然覺得兜兜眼睛中竟然流露出敵意。

見鬼了。

藍永晗揉了揉眼睛,再看時,兜兜已經背轉過身子吃東西。

明顯的不歡迎他。他又沒對它幹什麼,幹嘛這樣不待見?

藍永晗忽然想到:是不是自己昨天給它買狗糧買錯了?

這真是一隻古怪的動物,長得古怪,吃的古怪,連出來活動時間也古怪:白天睡大覺,晚上遊蕩。

蕭晨歌回頭看了藍永晗一眼,指了指院中石桌上的一盤西瓜示意藍永晗吃,又轉過身繼續看兜兜吃東西。

藍永晗坐在竹子下的一張躺椅中觀察了一會,隨手拿起西瓜吃。除了秋蟲的“唧唧”聲和外麵馬路上忽遠忽近的汽車聲,就隻有兜兜的咂嘴聲,偶爾蕭晨歌輕輕一笑。

藍永晗覺得非常滿足。

月影西移,庭院中涼意漸深,兜兜卻在花叢玩得正開心,蕭晨歌偶爾低聲和它說話,雖然稀奇古怪的,藍永晗聽得一頭霧水,卻難掩開心。

比如蕭晨歌說:“兜兜,昨晚睡得不太好啊?為什麼呢……這樣啊,我知道呢……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吃,好好睡,別的事情什麼也不要想……姐姐啊,姐姐好著呢……”

忽然,藍永晗“騰”地起身來,不由自主地按住蕭晨歌的肩膀,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蕭晨歌愣了愣,循著藍永晗的視線看去,但見院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推開了,一個身著白襯衣的人站在那裏,手中拎著一根棍子模樣的東西,靜靜看著二人。

在月光已經靜靜躲入雲層的那一刹,樹影晃動,場麵顯得詭異而恐怖。藍永晗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立刻將蕭晨歌推到身後,厲聲喝道:“誰!”

那人並不作聲,反而大搖大擺地走過來,藍永晗立刻拿出架勢,喝道:“站住!”

那人果然站住了,慢吞吞叫了一聲:“晨歌。”

蕭晨歌也在同一時刻叫道:“子墨。”

那人還想往前走一步,藍永晗還是不放心,喝道:“等下!”

然後問蕭晨歌:“這人是誰?”

蕭晨歌已經從他身後走出,“子墨,這是藍永晗;藍永晗,這是程子墨。”

程子墨逐漸走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再藍永晗臉上,熟門熟路坐下,拿起一片西瓜吃起來,他手中的棍子狀東西放在石桌上,是甘蔗。

不知道為什麼,藍永晗對他有種本能的警惕,一直看著他,並不主動打招呼。蕭晨歌像是沒看到兩個男人之間的詭異,依舊和兜兜說話。

程子墨飛快地吃完兩塊西瓜,這才看向藍永晗,說:“你就是藍永晗啊!”

愣了一瞬,藍永晗反應過來,這個程子墨早就知道自己。忽然想起,蕭晨歌曾經提到他,稱呼很是親昵,子墨。

說不清的嫉妒在胸腔彌漫,藍永晗伸出手:“幸會!”

程子墨哈哈一笑,潦草地和他握了握手:“久仰大名!”

難言的窘迫忽然擒住他,藍永晗收回手,坐了下去,沉默地看蕭晨歌和兜兜玩。

兜兜大眼睛咕嚕嚕轉著,看看藍永晗又看看程子墨,不時發出古怪的叫聲,而蕭晨歌仿佛真的在和它對話,不時停頓,聽兜兜“嘰嘰咕咕”或者“地裏咕嚕”,然後是一幅回答的樣子。

但她聲音很小,發音又含糊,隻是斷斷續續聽見幾個詞,並不能聽清句子。

不多會,兜兜疲倦了,蕭晨歌將它放入籠子,端回屋中。

兩個男人坐著,都是在外麵跑的,都不是不會應酬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句交談的話也沒有。直到程子墨消失在門外,藍永晗腦海中還是程子墨的影子:長相俊朗,是個漢子。雖然沉默,但動作機敏,而且不乏幽默。看他的一舉一動,顯然素養良好,家庭條件不會差。

蕭晨歌和程子墨說話很自然,這是他藍永晗無法比擬的。

藍永晗忽然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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