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禦好笑的看著瑟縮著肩背的少年,在望向他們身後的廢墟的時候,郎禦皺了皺眉頭。
“前段時間基地裏的人都快餓死了,你的這隻鴨子倒是特殊,沒被抓著吃了啊?”
郎禦玩笑似得話語卻讓少年戒備起來,雙眼警惕的看著郎禦,郎禦聳聳肩,示意少年看向豆子,眯著眼睛笑著斜睨著大鴨龐大的身軀,“我也有變異獸,變異獸都有些特異能力,哎呦,等到一會首領來了,知道自己弟弟是被一隻鴨子困到了廢墟裏,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呢,不過這廢墟也奇怪,怎麼看都像是外力破壞的吧?”
楊智本來在郎禦問到大鴨的問題的時候還有些防備,可是郎禦隨後的話語卻也讓楊智知曉了自己可能麵臨的不妙處境,頓時哭喪起了臉來。
“恩人啊,”楊智髒兮兮的小臉上,晶亮的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轉,“怎麼覺得你和首領挺熟的啊,”楊智雙目灼灼的看著郎禦,促狹的問道,“你和首領是不是有啥親密的關係啊?”
郎禦輕笑了一聲,給楊智的腦門上送上了一個腦嘣,笑罵道,“臭小子,說什麼胡話呢,首領是我幹姐,小小年紀不學乖。”
楊智聞言,眼睛瞬間瞪亮,一把抱住了郎禦的大腿,說什麼也不放開,“恩人啊,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看到郎禦瞬間挑起的眉毛,楊智連忙改口道,“以身相謝!你看我年紀這麼小也沒什麼能答謝你的,不如就把大鴨送給你吧,大鴨可是力氣很大的,好,就這樣說定了,我就先走啦!”
郎禦眼看著楊智嘰裏咕嚕的快速說了幾句話,這件事在他嘴裏就成了定局了,等到楊智轉身想跑的時候,郎禦從瞠目結舌中反應了過來,上前兩步一把揪住了楊智的衣領,似笑非笑的看著眼神閃爍討好的楊智,將他捉到了黃文釗的麵前。
“既然你的大鴨破壞力這麼強,看來你也有非留下不可的理由了,”楊智一聽,眼珠子快速的轉了轉,掙紮了半天也沒從郎禦的手中掙脫出來,可憐兮兮的看著郎禦以博取同情。
就在這時,他們腳下的黃文釗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發出了類似於瀕臨宰殺的野獸般的悲鳴,郎禦當即一愣,手下的動作便放鬆了一些,楊智立馬抓住機會,從郎禦的手中跑了出去。
“你就算離開,你的大鴨也不可能再偷偷離開回到你的身邊了,”郎禦扯著唇好整以暇的看著腳步不停的向著遠處跑去的楊智,平靜卻又無情的緩緩說道,“因為,它現在就要死在這裏。”
楊智的腳步瞬間頓住了,他握緊了拳頭,沉默半天,回頭看向了眼神天真呆萌的直視他手中的酒壇的大鴨,心中猶豫不決,激烈的進行著思想鬥爭。
他確實不想帶著大鴨一起走,大鴨不通人性,心中隻有動物本能的欲力驅使,隨時隨地都可能給他帶來災禍,就如同今天,它竟然為了一點酒香弄塌了一片樓,得罪了首領的人!
可是大鴨畢竟是他在這末世裏唯一的親近生物,想起大鴨在他餓肚子的時候,笨拙的用髒兮兮的扁長嘴巴揪著一隻蚯蚓放在他的身前,讓他吃,楊智終究是放不下心中的不舍,垂頭喪氣的轉過了身,挪到了郎禦的麵前。
“噗!”
滿臉痛苦的黃文釗終究是抵擋不過強化中破碎重組身體的力量,整個人抽搐著大口的吐出幾口鮮血,眼看沒有進氣兒隻有出氣兒了。
郎禦雖然厭惡黃文釗,但這個人畢竟和黃欣虹關係匪淺,郎禦朝著暗影跑去的方向看了看,也不知道黃欣虹過來了沒有。
看著躺在地上的黃文釗那慘兮兮的模樣,郎禦微蹙著眉頭,蹲下掀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正當他惋惜之際,猝不及防之下,黃文釗瞠大滿是紅血絲的眼眸,張開滿是鮮血的嘴巴,在郎禦未曾來得及收回來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
“郎禦!”
霍岑瞬間出手,卻也不敢強硬的將黃文釗從郎禦身邊打開,以防郎禦被他緊鎖的牙齒咬下一塊血肉,他用力的攥緊了黃文釗的下巴和頭顱,將黃文釗的下頜卸掉,郎禦的手腕總算是能夠從黃文釗的嘴裏取出來了,傷口卻鮮血淋漓,清晰的牙印仿佛是惡魔的枷鎖,樣子不是一般的駭人。
黃文釗此時根本就沒有理智,仿佛對郎禦的鮮血上癮了似得,在霍岑有力的大掌之下用力的掙紮著,但因為身體內部狀況實在是糟糕到無以繼力,隻能像一坨垃圾一樣被霍岑拋在了塵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