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已經好很多了,”郎禦衝著一臉欣喜的黃欣虹笑了笑,用一千多條人命換取一百多個異能者,基地餘下的其他人不外乎是謹慎膽小者或者老弱病殘,這種局麵對一個窮途末路的基地來說,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黃欣虹從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便沉浸在喜悅之中,此時看到郎禦那笑意未曾達到眼中的笑容,她忽然猶如被人潑了一桶冷水一般,冷靜了下來。
“郎禦,”黃欣虹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犧牲了數以千計的生命,換取了活不了多久的一群人,害了所有的人?”
郎禦定定的看著黃欣虹片刻,在黃欣虹以為郎禦會像那些熱血青年一樣指責她的冷血無情的時候,郎禦卻輕笑著搖了搖頭,他眸色柔緩的看著黃欣虹,淡淡道,“虹姐不用有心理負擔,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推動著曆史前進的,這是曆史中必然少不了的經曆,我們也不過是其中的一份子而已。”
雖然黃欣虹早已用理智勸服了自己,但她畢竟曾經也是個普通本分的女人,如果沒有上一世那慘痛的死法,她甚至連一隻雞都不敢殺的。
如今顛覆人生之後,她手握生殺大權,隨便的一個決定便奪取了數以千計的生命,這些生命是在末世之後漸漸追隨在她身後的,即使她也心知她的做法是舍棄了一部分生命,換取了其他人的活命,但她心中又何嚐沒有不忍和愧疚?
“曆史麼?”黃欣虹唇邊泛起了苦澀的笑容,惆悵的歎道,“我大概會成為曆史的罪人吧,即使不是人類曆史上的罪人,也會是虹城基地的罪人,畢竟,這麼多人因為我的決定而死去。”
郎禦呼出一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本身便斷定不了性質的,牽涉到這件事情中的決策者是善是惡,曆史會怎樣的走向,後人又將如何評說,這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控製的了。
“虹姐,你的出發點是從喪屍圍城的絕境中救出更多的人,便已經足夠了,不要想了,等到基地解除了危機,可以逃生之後,我也會忘記這裏的一切的,現在,還是打起精神好好籌劃,保障更多人的生機才是。”
黃欣虹深深地看了眼郎禦,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堅定的說道,“我答應你的事情永遠都不會食言,你也永遠都是基地的座上賓,是我黃欣虹的親弟弟。”
郎禦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鄭重其事的承諾感謝,他也知道這是黃欣虹的發自肺腑的話,一時之間不好意思的笑了開來,“虹姐,這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候我把基地吃窮了,你可不要不認我這個弟弟啊。”
本來嚴肅慟情的氣氛,當即便被郎禦這個逗比笑言打破了,黃欣虹因為這些天的壓力一直繃緊的神經瞬間一鬆,臉上也有了笑容,她沒好氣的錘了郎禦一下,嘴裏卻笑著答道,“好好好,就算是你把基地拆了,我也不會有意見的,誰讓你是我親自認可的好弟弟呢。”
統計了強化人員的異能之後,黃欣虹將這些人按照攻擊性能的強弱,分派到不同的攻守位置上去。
現在基地裏人人都在挨餓,將較好的食物貢獻給強化人員吃,其他人一天隻有一頓飯,還都是稀湯寡水的,但每個人都強自忍耐著沒有怨言,因為大家都知道,要麼城破所有人都死在喪屍包圍之下,要麼堅持著這最後一絲希望,走出絕境。
“大丫!你怎麼能這樣!別人都能得到那什麼怪能力了,你怎麼能不給你弟弟用呢,這可是你親弟弟啊!”
平靜的生活沒有幾天,黃欣虹的母親就來黃欣虹這裏鬧騰了,當時讓自願報名強化的時候,黃欣虹的母親聽說這種事情有多麼危險,硬是拉著黃欣虹的弟弟黃文釗不讓他上前。
現在黃文釗看著那些異能者的厲害之處,止不住的埋怨母親當時不讓他去強化,鬧騰的母親心中也是後悔迭迭,現在幹脆來這裏指責黃欣虹的不作為。
黃欣虹正在為糧食問題頭痛,外麵圍攏的都是喪屍和喪屍獸,身上都是腐肉,唯一還有點食用希望的變異獸,肉質卻大部分有毒。
基地裏的人現在恨不得將地皮都刮出來一塊來吃,為了避免再出現人吃人的暴動,她必須要盡快的找到方法,正準備去找對末世似乎了解頗深的郎禦,家裏的這些不安生的親人就來了。
“怎麼了?文釗想要強化了?”
黃欣虹看著自己弟弟那瘦弱的身板,自從她成為基地首領之後,她這個弟弟可謂是活得如魚得水,有滋有味,女人,虛榮,金錢,奉承,他可是沒有一樣少過的,現在弄得身子骨從裏子裏麵都是虛空的,讓他強化,還不如說直接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