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繩梯臨近的人早已不管不顧的朝著梯子爬去,缺口被打開,本來眾人相互之間背對背砍殺喪屍的陣勢也一片大亂,因為一些人的自私與膽小,更多的人因為應付不及忽然湧入的喪屍,而死於喪屍之口,臨死他們看著近在眼前的活路而死不瞑目。
梁奎一直和郎禦相互掩護著,此時看到這種情景,是真的心痛,隻要大家不慌亂,漸漸地退守到梯子下麵,一點一點護送人上去,絕對不會是這種慘狀的。
但此時再多想也是於事無補,梁奎隻能高聲招呼身邊的人,大家重新形成了合圍之勢,背對背抵抗外麵的喪屍,漸漸地朝著階梯之下走去。
“我掩護,你們先走!但是要說明白,”梁奎滿臉的血汗,餘光注視著身邊的眾人,神色嚴厲無比,“被喪屍咬傷抓傷的人不要自私,絕對不能回到城裏麵,為了城內的親人們的性命,我希望兄弟們不要在這種緊要關頭給內城造成不可彌補的災難!”
誰也不願意死,人會本能的有活著的渴望,但在這裏的每個人也都清楚的知道,被喪屍咬傷和抓傷,是絕對會喪屍化的。
郎禦雖然知道怎麼解救喪屍化,但此時他的身邊根本就沒有六葉花,那些東西全都被秦摯默他們收著,他對此情況根本就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些人一臉頹然絕望的留在原地,完全不顧身上增添了更多的傷口,拚死保護著剩下的人朝著城牆撤退。
“郎禦,快點走!”
樊鐵落在其他人身後,看著保護在眾人後方的郎禦焦急的喊著。
郎禦忙裏抽閑的衝他笑了笑,擺擺手讓他先走,樊鐵又廝殺了一會,但身體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他靠著最後一點力量爬上了階梯。
梁奎奮力斬殺了麵前的喪屍,眼看身後能夠一起戰鬥的人越來越少,梁奎殺到瘋狂的眼睛亮的驚人。
郎禦環視了一圈身邊的情況,如今他們這些還在戰鬥的還剩下九個人,除了他和霍大哥,暗影以及梁奎四個人,剩下的五個人渾身浴血,有喪屍的也有自己的,明顯已經是傷痕累累,沒有回到內城的機會了。
“梁哥快走吧!我們幾個給你們頂著!你們一定要活著回去!幫我給我媳婦捎句話,這輩子她嫁給我吃苦了,忘了我,再找個好人活下去。”
梁奎看著這個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兄弟,心中的悲憤無法訴說,已經瀕臨極限的身體中猛然爆發了一聲悲憤的怒吼,用盡最後的力氣殺向了喪屍。
這一時的爆發之後,換來的是渾身肌肉都再也無力支撐早已疲乏的身體,梁奎即將倒地之際,被霍岑輕飄飄的拎了起來。
霍岑拉扯著梁奎,用眼神示意郎禦爬上階梯,郎禦看著餘下的五個人,在他們聲聲催促之中,咬牙抱起豆子爬上了階梯。
直到爬上了城牆之上,心中支撐許久的一口氣被呼出來,身體也無力站起,當即便躺倒在地上。
之前爬上來的人莫不如此,這場廝殺實在是太過艱險,如果不是基地還給他們留了一道活路,他們今日必死無疑。
霍岑將梁奎甩到了地上,便走到郎禦的身邊,先給郎禦把脈片刻,見郎禦無事方才放下心來。
暗影是最後上來的,在他上來之後,所有的階梯便被撤回,郎禦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頭頂鉛灰色的天空,耳邊聽著城牆之下最後五人那拚盡性命的嘶吼,許久未曾流淚的眼眶驟然濕潤。
等到郎禦他們這些存活的人被檢查了身體,排除了感染情況,便被安排到了城牆之下的小房間裏,休養恢複身體。
“西邊的城牆破了!城牆破了!”
郎禦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全身的肌肉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郎禦知道這是過度運動之後的後遺症,他是被一陣驚慌的喊聲驚醒的,此時也顧不上身體怎樣,因為心驚那呼喊聲中驚人的內容,郎禦掙紮著想要從床上坐起,卻因為身體不濟而摔倒在地上。
因為這聲響動,躺在旁邊的人也陸陸續續醒來,梁奎聽到了那一聲聲的呼喊,整個人從迷蒙瞬間清醒,一臉不可置信的朝著外麵喊道,“有人麼!有沒有人!快點來個人!”
暗影是最先醒來的,他畢竟經受過與這種程度不相上下的訓練,身體恢複力是最強的,隨著霍岑的清醒,暗影在確定霍岑有能力保護郎禦之後,便外出探聽消息。
此時剛剛進門便聽到呼喊聲,暗影卻對梁奎看也不看,徑自來到郎禦的麵前,協助著霍岑將郎禦重新扶到床的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