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還能活著那都不是人了吧?每天接待多少人啊,這家人什麼客人都收啊,我們都不敢收的客人,他們家可不管那麼多,隻要能賺錢,真是要把人往死裏用啊,如今好了,人終於死了,要我說啊,死了總比活著好。”
“是啊是啊,你們見過屋裏那人的樣子麼?真是慘不忍睹啊,我都覺得自己夠苦的了,看了他的樣子,反而還慶幸我還能說話還能走路,那人過的是什麼日子啊,這家人心也太狠了,把人四肢折斷不說,還把舌頭都割了半條,讓那人隻能躺床上接客,那髒汙的樣子,哎呀不說了,說了心酸。”
“哎你們知道麼,那人可還是這家人的親戚呢。”
“什麼?真的假的?我還以為是被這家人從哪裏找的孤兒呢,看人家無依無靠才敢這樣折磨人家,還是親人?這心得多狠毒啊。”
郎禦隻覺得自己心髒砰砰砰的快速跳動了起來,就如同他在前一場幻境中的那種莫名其妙的預感一樣,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漸漸轉過頭看向了那個爆料的人,隻見他一張一合的嘴裏漸漸說著,
“這家人剛到京都的時候我見過,那時候這家小妞還喊那人表哥呢,也不知道那表哥後來怎麼就成了那副慘樣,反正這家人紮根到咱們暗巷之後就把那人當搖錢樹了,還別說,我在他們家剛開業的時候還去玩過一次,雙性人,還讓隨便玩,真夠過癮的!”
“呸!人都死了你就積點德吧!”
“嘿,我說的都是實話,再說了末世裏吃都吃不飽積什麼德!”
“別吵了,快看人出來了!”
郎禦隻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站不穩,他連忙倚靠著身後的牆壁,怔怔的看向了那間打開的房門,很快便從裏麵走出了一個熟悉的邋遢身影,正是那個他曾經看到過的老乞丐。
老乞丐的手裏還拖著什麼東西,正要走出房屋,從門內忽然傳來了郎窕兒的聲音,“哎等等,先別處理了,我突然想到有個老客就愛屍體這一口,你把人放床上去,我去喊人,把這個醃臢貨賣給那個老客還能賺一筆!”
胡小倩的聲音隨之響起,“對對對,窕兒你快去,咱們養了這個醃臢貨這麼長時間,他竟然這麼不爭氣竟然死了,絕對不能讓他好過!”
正要走出房門的郎窕兒忽然看見自家院前圍了好幾個人,頓時一臉煩躁的衝著這些人喊道,“幹什麼呢!都吃飽了撐的來看我家的笑話了是吧!都是賣的,你們也有這一天!都走!別在這裏礙眼!”
“哎,你這賤女人怎麼說話呢!”
人群中正有人想要和郎窕兒對罵,忽然被人勸住了,“走走走,這家搖錢樹沒了,估計以後她家就要靠她掙錢了,看她以後還怎麼囂張,等她開張的第一天咱們都來給她‘捧場’。”
眾人一臉意味深長的互相看了看,紛紛作鳥獸散,郎窕兒對於這些話不過是氣惱的呸了口,便匆匆的往門外走去。
老乞丐一看到大開的大門,便扔了手裏的東西就要逃跑,屋內的胡小倩和郎屯當即便和老乞丐爭執了起來,被扔在房間門口的東西瞬間被暴露在郎禦的眼前。
郎禦在看清楚那是什麼的時候,身體一瞬間差點支撐不住倒下去!他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到了那個被扔在地上的身體旁邊,眼中瞬間淚霧彌漫,郎禦顫抖著抬起手,想要觸摸地上之人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卻忘了自己是在幻境,手指直直的從地上那人的眼睛中穿了進去。
瞬間,郎禦的頭猶如被什麼重擊了一下,有片刻的恍惚,踉蹌著坐倒在了地上,郎禦呆呆的看著那個模樣淒慘的‘自己’,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忽然做起了這樣奇怪的夢境,可是這種夢境又太過真實,真實的就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