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陶眼珠子一轉,悄聲和老梁咬耳朵,“你說的這個麼子二老板,就是那個從廣東總公司調過來的總裁的親外甥,一年都不來飯店幾次聽說都是在外麵整天吃喝玩樂的那個二老板撒?”
老梁一臉的那還用說的表情甩了老陶一個眼神,也過去湊熱鬧了,後廚的人擠擠攘攘的圍在那一堆獵物邊,老梁彪悍的一招鐵鉗手,固定住了袋子裏大蛇的七寸,將蛇拎出來在脖子上纏了一圈,一手拎頭,一手拎尾,霸氣得瑟的在眾人身邊轉來轉去,惹得膽子小的人尖叫著躲得遠遠地。
領班站在門口附近,離這群人遠遠地,雙手環胸,抱著手臂,眼睛斜斜的看了下鍾表,似笑非笑的提醒道,“今兒個二老板可有朋友來,一群七八個人,估摸著從鄰縣走國道不到兩個小時就能回到飯店,二老板提前吩咐的,烤刺蝟,一蛇三吃,一牛八吃,這都少不了,至於這隻大鳥,還有土雞土鴨,你們看著做。兩小時之後等二老板到飯店了有一道菜沒做好,就他那暴脾氣,咱都等著挨訓吧,到時候連求情都沒機會,想想前幾次,哪次不被訓的跟孫子似得!”
被領班這麼一敲打,眾人也歇了玩鬧的心思,卻在處理食材上犯了難,因為今天沒什麼客人,而材料一早都備齊全了,專門負責宰殺食材的那個員工因為家裏小孩生病便提前回去了。剩下的廚師和學徒助手們也不是不能處理,隻是活宰小牛犢還真沒人想下手。
被分到處理刺蝟的胖廚師是個上海人,做過烤肉烤海鮮就是沒烤過刺蝟,白胖的手掌對著團成一團都是刺的刺蝟根本不敢下手抓。
這情況正好被那幾個送食材的二老板的跟班看到了,那些人嗤笑著將胖廚師推攘到了火爐邊,拿著兩個用來燒烤的長柄鐵夾子,一邊一個分別夾住了刺蝟兩側的刺皮,就那樣活生生的在火上烤……
一個廚房裏都是刺蝟淒厲的吱吱悲鳴,即使最熟練的操刀手都聽得心間一寒。
那幾個跟班好似覺得意猶未盡,處理好了刺蝟之後,看到幾個廚師對著小牛犢有些不忍下刀,便嘻哈嘲笑身為廚師連這都不敢做,從人手裏奪了把刀,一人用腿夾住小牛犢的頭顱,其他幾人隨意的伸手固定住了牛身子,拿刀的人便從牛的咽喉一來一回的割開了皮毛骨頭,這樣緩慢宰殺的畫麵實在太過血腥,廚房裏流了一地的血,有人根本就看不下去,直接去了門外。
好不容易食材處理好了,終於也能把那些人送出後廚了。房間內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烹調清蒸炸煮燉,隻要有人張嘴想吃,就有動物繼續往裏麵填命。
賣海鮮燒烤的人,自己家從不吃自己烤出來的那些海鮮,因為清理的不幹淨,因為重金屬汙染,因為沒有熟透也許就有寄生蟲。
賣青菜紫薑的人,用農藥泡菜種泡薑種,後期還會噴灑農藥,就為了防蟲殺蟲,自己家卻從不吃這樣種出來的蔬菜和紫薑,而是僻出一片自留地,吃那些不用化肥不用農藥的糧食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