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和韓正陽出去散步的奕晴聽見了,連忙開口說道:“你一個姑娘家的,住民宿多不安全。我看這樣吧,你就在我們家裏先住下吧!反正家裏空房間也多,多你一個也就是多一雙筷子。”

奕晴向來喜歡熱鬧,當然滿心希望林倩能住下來。再說,知子莫若母,凝冰對林倩的那點心思,她是再清楚不過了,也樂見其成。

聽奕晴這樣說,韓正陽緊抿著嘴唇,默不作聲。他是典型的寵妻狂魔,隻要奕晴想要做的,他基本上都不會駁了她的意。

見母親這樣說,凝冰心裏樂開了花,附和道:“媽說得對,那邊的治安不好,你一個人住那邊晚上不太安全。我看這樣吧,我這就吩咐下人去幫你把行李取回來。”撂下這些話後,凝冰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留給林倩,就轉身安排去了。

見狀,林倩眨了眨,在心底裏笑了笑,臉上裝作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不好拂了大家的好意,這才答應在韓家住下來。

這一切都被凝冬看在眼裏,她笑吟吟的坐在沙發上,沒有言語。不過,她的眼裏閃過一抹警覺。

目送著韓正陽與奕晴出去散步後,一抹得逞的笑意在林倩的眼底暈開了。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隻要她住進了韓家,還怕爬不到韓家少奶奶的位置嗎?

正當林倩因成功留在韓家而高興不已時,雲笙卻失落地躺在房間的床上,輾轉反側。

夜色漸漸深了,月亮高垂在天空。

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才入睡的雲笙,額頭上滲出不少的汗珠,睡得極不安穩。

在夢裏,雲笙絕望地看著爺爺雙眼緊閉,躺在血泊中,一動也不動。他胸前有一把匕首,鮮血正汩汩的從傷口流出,將他身上的衣服染成了紅色。

林倩靜靜的站在一邊,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像一個劊子手,雙手沾滿了鮮血,嘴角掛著可怕的笑容。

“雲笙,這就是你不肯聽話付出的代價!”仰天大笑兩聲後,麵目猙獰的的說。

見狀,雲笙感覺心被狠狠的重擊了一下,痛得呼吸都快停止了。她想尖叫,卻叫不出聲來。

“嗚嗚……不要……”睡夢中的雲笙絕望的哭著,“爺爺……爺爺……不要傷害我爺爺。”

豆大的淚珠從雲笙緊閉的眼角滑落了下來,沾濕了枕套。

在眼淚快流幹之際,雲笙倏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她兩眼空洞,腦袋也處在呆滯狀態下,仍然沉浸在悲痛中難以自拔。

還好,那隻是個夢……

“布穀!布穀!”掛在牆上的鍾響了起來。

她緩緩地籲了口氣,伸手將臉上的淚痕輕輕擦去。抬起上半身,她努力地睜開朦朧睡眼。

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已經指向了八點半,雲笙驚呼一聲,手忙腳亂的從床上彈跳而起,像受驚的幼鹿一般,嘴裏不斷地重複著同一句話,“完了!完了!”

簡單的梳洗一番後,雲笙快速地推開門,往樓下衝去。剛走到走廊的轉角,她就和張媽撞個正著。

因撞擊力太大,張媽一個重心不穩,眼看著就要往後麵摔去。好在雲笙反應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住了她。

“雲笙,你急匆匆的要去哪兒呀?”張媽伸手拍了拍胸脯,疑惑地問道。

“張媽,對不起,我睡過頭,沒來得及幫你準備早餐。”雲笙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聽雲笙這樣一說,張媽就笑了。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她開口說到:“瞧你緊張的,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再說不就是準備早餐嘛,我一個人忙得過來。”

眼看著雲笙那麼晚都沒起床,張媽擔心她出了什麼狀況,特意跑上樓來看看。見她麵色蠟黃,黑眼圈特別嚴重,張媽擔憂地問道:“雲笙,你臉色怎麼那麼不好呀?”

“沒事,沒事,晚上做了噩夢,沒睡好。”搔了搔略顯淩亂的頭發,雲笙強打起精神。

張媽無奈地歎了口氣,看著雲笙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憐憫。

見張媽用如此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雲笙簡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強忍著滿肚子的好奇,她攙扶著張媽往樓下走去。

剛走到樓梯口,她們與凝冰碰個正著。

能在這個時間點遇見凝冰,真的是出乎了雲笙的意料。她瞠圓了眼睛,驚訝得連嘴巴都快合不攏了。清清喉嚨,她畢恭畢敬地打了聲招呼:“少爺,早上好!”

眼瞅著雲笙漂浮不定的眼神不斷的落在自己身上,凝冰覺得很是反感。點了點頭,他也沒再多看雲笙一眼,轉身走開了。

那一刻,雲笙心裏充滿了失落。

凝冰,要是你知道救你的人其實是我,還會不會這麼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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