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後,在許家人強烈的要求下,奕晴搬回了二老暫住休養。

看著悶悶不樂的女兒日漸消瘦,許家二老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還在記掛著那個孩子?”坐在飯桌前的許媽媽一邊摘著青菜,一邊頭皺著眉對沙發上的奕晴說道。

都說孩子是父母心頭的一塊肉。想到那因為她的疏忽導致夭折的孩子,奕晴就心痛不已。

“你們還年輕,孩子總會再有的。”見女兒默不作聲,許媽媽安慰道。

“不會再有了。”奕晴以僅能自己聽到的音量說道。

醫院裏,韓正陽親口承認了,她之所以能懷上那個孩子,完全是因為他一時疏忽所致。言下之意,他根本就不想讓她再度懷上孩子。一想到床上那兩具纏綿在一起的赤.裸軀體,奕晴就徹底死了心。

“奕晴,聽媽媽一句,孩子的事情都過去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是媽的女兒,你對媽也很重要。”許媽媽真切的說。

知道女兒心疼未出生的孩子,但他們二老也很心疼她。她出院回來已經瘦了一大圈,老頭子天天在她耳邊念叨,深怕女兒會想不開。

望著母親擔憂的眼神,奕晴吸了吸酸楚的鼻子,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媽。”

在奕晴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不能自拔時,韓正陽的日子也過得並不盡如人意。

出院後,奕晴就直接搬回了許家。整個房間像被抽走了全部的生命力,偌大的別墅空洞洞的。

夜深獨處時,韓正陽就會想到奕晴。不願呆在滿是她氣味的屋子裏,他經常連夜驅車到燈紅酒綠的地方,以期用酒精來麻醉自己。為此,他再度成為狗仔隊鎖定的目標,迅速占據娛樂周刊的頭版頭條。

奕愷和鐵哥們來到了路邊的燒烤店。

燒烤店裏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看著電視裏的韓正陽左擁右抱,奕愷怒火中燒,恨不得一把將眼前的電視機砸爛。

“王八蛋。”他咆哮出聲,把邊上的老秦嚇得跳起來,手中的啤酒灑了大半。

“神經病呀你,大喊大叫幹嗎?魂都給你嚇沒了!”話音剛落,對方出拳擊向奕愷的胸部。

老秦本無惡意,出拳相擊純屬玩笑,哪知神經緊繃的奕愷條件反射地抓住對方的手往後一折。

殺豬般的尖叫聲響起,在萬籟俱寂的深夜格外突兀,把棲息在道路兩側的鳥兒從睡夢中驚醒,撲騰幾下後,展翅飛離。

“輕點,要斷了,快放手!”老秦疼得齜牙咧嘴,一直拍著奕愷的胳膊提醒著。

“兄弟,條件反射,對不住了。”緩過神來的奕愷見好友疼得臉色發青,歉意地說道。

“你最近是不是碰到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瞧你整個人老是心不在焉的。”揉了揉發疼的胳膊,老秦疑惑地問道。

“老秦。”麵有難色的奕愷搭上老秦的肩膀,“我們是不是兄弟?”

“你傻呀,這樣的話都問得出來?”自打娘胎出來開始,奕愷和老秦就認識了,兩人從幼兒園到大學都黏在一起,幾乎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

“那如果我有事相求呢?”奕愷問道。

“兩肋插刀,在所不辭。”老秦毫不猶豫地說道。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今後請多照顧我家人,尤其是我姐。”奕愷像交代臨終遺言般,隻是喝多了兩杯的一時老秦沒有聽出。

“放心,你爸媽就是我爸媽,奕晴姐就跟我親姐一樣。”這麼一說,老秦覺得情況有些不妙,怎麼感覺有點托孤寄命的調調,“許奕愷,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將手中的酒杯放下,老秦話鋒一轉,正兒八經地問道。

“能有什麼事?都說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凡事未雨綢繆,不是更好?”奕愷笑著說道,掩飾心中的打算。

“得了得了,少在這咬文嚼字了,聽得我頭疼。”老秦沒念過幾年書,無奈地搖了搖頭,示意好友一口悶。

“別想那麼多,今晚我買單,來個不醉不歸。”奕愷也不想繼續深入談論這個話題,遂為老秦滿上。

“就等你這句話了。今晚誰要是不敞開肚皮喝,誰就是孫子。”酒過三巡,老秦打個飽嗝,大著舌根嚷道。

半夜被憋醒的奕晴正欲往廁所走去,卻發現奕愷蹲在馬桶旁大吐特吐。

整個廁所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酒味。

“奕愷,你這是怎麼了?”將奕愷從廁所扶了出來,奕晴擔心地問道。

自打懂事以來,奕愷自律能力就非常強,極少讓家裏人擔心。像今天這樣喝得酩酊大醉,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姐,你怎麼還沒睡?”撐著腦袋,奕愷覺得頭疼欲裂。

“怎麼搞成這樣?好在爸媽都睡了,不然一定臭罵你一頓。”嘴裏雖責備道,奕晴卻親自為弟弟端來一杯溫開水,“先喝點水,潤潤喉,醒醒酒。”

“對不起,跟老秦出去了,一不小心就喝高了。”接過奕晴手中的溫水,奕愷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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