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奕晴的“引咎”辭職,公司裏的人並未覺得驚訝。在抄襲事件鬧得沸沸揚揚後,這不失為最好地解決辦法。

將辭職書放在王傳斌辦公桌上,奕晴把私人物品收拾好。看著辦公室裏熟悉的一草一木,她心中縱有百般不舍。跟小米做了最後的道別,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呆了四年的辦公室。

想到自己對韓正陽的誤解,奕晴倍感愧疚。

她想找個機會跟他道個歉,但卻總和他失之交臂。就算兩人同處一個屋簷下,卻感覺十分疏遠。

夜深人靜時,韓正陽總會帶著滿身的酒味回到家裏。快速梳洗完後,他就在奕晴身邊躺下。

經過那次不愉快後,他也再也沒有碰過她。

少了韓正陽的毛手毛腳,奕晴偶爾還真不習慣。想到她竟然慫恿那個男人去找別的女人滅火,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許奕晴,讓你嘴欠。”

殊不知,冷戰期間,韓正陽也好不到哪去。

聞著奕晴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他早已經是心猿意馬,熱血沸騰。要拿出極大的自製力,才能將那股想入非非的衝動硬生生地壓下去。

韓正陽閉著眼,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心裏嘀咕著。為了所謂的大男人尊嚴,他可把自己折騰得夠嗆。

辭掉工作後的奕晴,每天都無所事事。她的圈子向來不大,基本上沒有什麼朋友,想找個人聊聊天都難。

再者對於其他女人瘋狂熱衷的購物血拚,她都提不起興趣。閑來無聊,她隻好拿起抹布到處擦擦。

有天,別墅裏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著沙發那端的薑岩意味深長地笑著,奕晴羞紅了臉。

就在幾天前,尚未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就怒氣衝衝地跑去找韓正陽興師問罪,像個潑婦般開口大罵。

“薑先生,你來這裏有什麼事情嗎?”將茶水置於薑岩麵前,奕晴問道。

“跟正陽一樣,叫我薑岩吧。”轉身從身後的包裏掏出一份合同,“這是正陽落下的東西,我給他送過來了。”

名義上是送東西,實則是來探望奕晴。

奕晴是個心思細膩之人,深知薑岩醉翁之意不在酒。若桌上這份合同真那麼緊急,他肯定不會送來這裏,而是直接送到韓正陽公司去。

“他說得沒錯,你真是個很特別的女人。”向來豪爽的薑岩也不太喜歡說話過於遮遮掩掩。

對於薑岩的話,奕晴理不清是褒還是貶,沒有回應也沒有反駁。

“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你和他還要繼續冷戰下去嗎?再這樣下去,我酒窖裏的藏酒非得讓他喝光不可。”薑岩輕掇一口茶水,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沒有不讓他回來。”

“我知道,但你也沒讓他回來,不是麼?韓正陽好麵子,向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要過於放在心上。”

奕晴不置可否。

“他的性格之所以那麼別扭,完全是小時候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導致的。”察覺到自己無意間說漏了嘴,薑岩立馬停了下來。

“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奕晴追問道。

“這等他自己告訴你比較好。”薑岩笑了笑。

向來不是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奕晴見他有難言之隱,就打住了。

“不是我不想改善彼此間的關係。隻是,韓正陽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奕晴將自己的無奈全盤拖出。

“有的時候,硬的不行,就來軟的。”環顧了四周,薑岩有意無意地問道,“凝冬呢?”

奕晴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麼好的方法,她怎麼沒想到呢?

見眼前這個女人一點即通,薑岩沒多做停留,寒暄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由於凝冬不想跟姥姥分開,奕晴和韓正陽也沒強迫她搬來別墅住。從母親家將女兒接了出來,母女兩個往超市走去,添購了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

行經內.衣專賣店,奕晴猶豫了片刻,牽著凝冬的手走了進去。出來的時候,她手中拎著一個精美的購物袋。

夜幕時分,夕陽西下,倦鳥歸巢。

“爸爸。”

剛進門,一聲奶聲奶氣的叫喚在耳邊響起。緊接著,一個小人兒衝了出來,撲進韓正陽的懷裏。

“你怎麼來了?”韓正陽蹲下身接住那軟軟的小身子。在那紅潤的臉蛋上親了又親後,他才將凝冬抱起。

“凝冬好想爸爸,所以就來了。爸爸想不想凝冬?”盡管韓正陽跟凝冬相處的時間不多,父女兩個關係卻異常的好。

“爸爸當然想凝冬了。凝冬的小嘴真甜。衝你這句話,你想要什麼東西,爸爸買給你。”

好話人人愛聽,韓正陽也不例外。

“什麼都可以嗎?”凝冬骨碌碌地轉動著大眼睛,認真地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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