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玉恒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看向麵前的二人。
白神醫跪地行禮:“草民參見丞相大人,參見貴妃娘娘。”
韋玉恒見白神醫白須白發,略帶仙氣,看著便有一副醫者的樣子,十分滿意:“白神醫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白神醫仍是畢恭畢敬:“草民多謝丞相大人。”說完,便站起身來。
韋淩雲見麵前的白神醫這般模樣,也甚是放心,如此高齡還能這般道骨仙風,身強體健,想必不會比白舞雩差。
“白神醫,貴妃娘娘誤食了些髒東西,鳳體微恙,聽聞白神醫醫術高超,還請白神醫為貴妃娘娘把把脈。”
白神醫麵帶春風:“能為貴妃娘娘把脈,草民實在是三生有幸,貴妃娘娘,請。”
韋淩雲伸出了手腕,遞給白神醫,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白神醫小心翼翼的撫上韋淩雲的手腕,微閉眼眸,氣定閑神的感受起來。
許久,白神醫才小心翼翼的放開了韋淩雲的手腕,看起來略顯惆悵。
韋玉恒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焦灼,匆忙問道:“白神醫,貴妃娘娘到底如何了?”
白神醫看了看韋玉恒,還是略顯惆悵,拱手行禮:“回稟韋丞相,從貴妃娘娘的脈象來看,貴妃娘娘並無大礙,不必擔心。”
韋玉恒更是十分焦灼,眉心一蹙:“可是貴妃娘娘明明吃下了點髒東西,還請白神醫再仔細瞧瞧。”
白神醫緩緩搖頭:“不必了,回稟丞相大人,有時誤食些髒東西也無妨,會隨著人體代謝,排出體外,貴妃娘娘現在安然無恙,還請丞相大人放心。”
韋玉恒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知到底是該開心,還是惆悵,瞥了一眼一旁的韋淩雲,仍是不知如何是好,輕輕點了點頭:“好,白神醫先回去吧,真是勞煩白神醫了。”
“韋大,多給神醫備點銀兩!”
“是,老爺!”
白神醫滿麵春風,拱手行禮:“多謝韋丞相,多謝韋丞相。”
管家帶白神醫退出門外,韋玉恒仍是十分擔心,轉身凝視著韋淩雲,仔細看了看,覺得韋淩雲也並無異常,眉心一蹙:“雲兒,莫非那個醫女所言,竟是真的?她當時隻是嚇唬你,並未真的逼你服下毒藥?”
韋淩雲也甚是緊張,畢竟是一顆劇毒的毒藥,一不留神便會失了性命,韋淩雲甚是惆悵:“父親,雲兒也不知道啊!白舞雩那日真的是傷了滿屋的下人,逼迫女兒服下她手裏的丹藥,雲兒吐也吐不出來……”正說著,韋淩雲更是淚流滿麵,心中委屈極了。
韋玉恒匆忙安慰著韋淩雲:“雲兒莫哭,為父定會想辦法的。”
韋淩雲這才稍稍滿意,輕輕擦了擦眼淚,心中悲痛萬分:“多謝爹爹。”
韋玉恒仍是十分惆悵,思慮片刻,仍是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心中大抵已有了些許主意,明日去慈寧宮裏請太後作證,還必須得毒發才是,否則自己便成了謊報軍情之人,不僅失了太後信任,更會讓白舞雩那個妖女得意猖狂,日後欺壓在韋家頭上,那還了得?
可若是韋淩雲根本不曾中毒,對女兒來說,倒是一件大好的事情,隻是失信太後,敗給一個黃毛丫頭白舞雩,更是讓韋玉恒十分不甘心,在看看身旁的韋淩雲,想到宮裏太醫以及方才找來的京城神醫之言,的確不像是身中劇毒的跡象。
思慮許久,韋玉恒才抬眸瞥向韋淩雲:“雲兒,你聽為父一言,明日去慈寧宮請太後娘娘作證,你無論身子如何,都要裝作毒發的樣子,你可明白?”
韋淩雲略顯緊張,呆呆的看著一旁的韋玉恒:“父親的意思是?”
韋玉恒微微閉眸,大舒了一口氣:“絕不可失信於太後娘娘,更不能讓那個醫女欺壓到我們韋家頭上,你可明白?”
韋淩雲明白父親的意思,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雲兒明白,一切都聽父親的。”
韋玉恒也稍稍放下心來,可又十分擔心,料想白舞雩不會如此氣定閑神的等著罪證坐實,光是裝作毒發的樣子還不夠,可若是給女兒用藥,韋玉恒又有些擔心,畢竟不知她服下的那顆丹藥到底有何作用,實在是不敢貿然行動。
韋玉恒看了看身旁的韋淩雲,心中更是十分擔心:“雲兒,明日一旦沒有毒發,你定要好好演給太後瞧瞧,必不能讓白舞雩看出來你是裝的。”
韋淩雲仍是心服首肯:“父親放心,雲兒明白。”
父女二人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可還是十分緊張,稍不留神,便會被看出來,況且白舞雩是神醫,定不會看不出這點計倆,韋玉恒想來,還是應該做的逼真一些。
韋氏父女二人已打定主意,必要將白舞雩搞得身敗名裂,方能解心頭之恨。
然而,安樂殿中,白舞雩倒是氣定閑神,絲毫也沒有緊張,反而等著明日去慈寧宮看韋氏父女二人的好戲,心中得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