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宴席,在場的諸人都是各懷心思。
有些人沒有想到嚴延會給自己來上這麼一手,嚴延手中除了一開始有的股份,手中還有一共百分之二十的散股,是他嚴延這些年退居到幕後時一點點收集起來的。作為一塊肥肉,一直被不少人惦記著,誰成想如今就這樣落入了嚴亦深和嚴亦舒這麼兩個嚴家人的手中。
受嚴亦深邀請來參加滿月宴的辛惠,聽見一些受嚴延邀請前來的股東口裏有著微辭,說他嚴延之前任人唯親也就罷了,如今這麼來上一招,到底是在殺誰一個措手不及。
辛惠聽在耳裏,麵上倒也是無所謂的喝酒吃菜,心裏卻是不知記下了多少人的名字,她的計劃也需要加快進度,盡快完成部署才是。
從宴席開席時,夏歌就忍不住向外張望,有兩個人她一直望著,盼著,卻久久不見。
“怎麼了?你在看誰?”注意到夏歌的異樣,在她身邊的尤傾問。
夏歌搖了搖頭,不知該如何開口,“我在等天源,他爸爸答應過我,會在他們出國之前帶著天源來一趟的,可是到了現在也沒來。”剛剛已經打過了電話,可是沒有人接,她很擔心是他們父子倆在路上出了什麼事情。
尤傾知道龍天源那孩子在夏歌心中的重要性,她其實也很喜歡龍天源那小子。知道他爸爸要帶著龍天源出國,甚至可能一去不返,她心裏麵還是覺得挺失落的。
她都會感覺到失落了,更別說是和龍天源相處日久的夏歌,她是把龍天源當作了親生兒子,她知道。
不過,也不能這樣為了等兩個人,自己也連飯都不吃了吧,夏歌現在在哺乳期,營養的攝入是最重要的,尤傾把夏歌按在座位上,將筷子硬塞到她手中,“你先吃著,我去看看他們。”話落,抬起腳就朝宴會廳門外走去。
夏歌拿著筷子,索然無味的夾了幾口菜,吃在嘴裏如同嚼蠟。她記得龍老大答應過她,在帶天源出國之前,會帶他來見一眼小妹妹。而且今天就是龍天源要離開的日子。
她送請柬的時候,一度懷疑龍老大是不準備讓自己再看看天源,準備直接將他給帶走,雖說別人親生父子的事情她無權幹預,可天源終究是叫了她一聲媽媽,至少在分離前,讓她再抱抱他。
沒吃幾口菜,嚴寶兒就因為自己肚子餓鬧了起來,夏歌隻得擱下筷子趕緊去母嬰室將她給喂得飽飽的。
至於龍老大兩父子,是在宴席即將結束的時候才姍姍來遲的。
“你這來的時間點不錯,過來洗碗的?”嚴亦深看了眼手表,再看了看宴會廳的情況,開著玩笑。
龍天源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珠,一見到嚴亦深就撲了上去,“嚴爸爸!”
將他又重了些的身子抱起來,嚴亦深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怎麼哭成這樣?是你親爹打你了?罵你了?”
“別挑撥我們的父子關係。”龍老大一臉的不爽。
聽聽嚴亦深說的這叫什麼話!雖說他看著嚴肅了點,可也不是那種會打小孩的人吧。小孩都不打,何況是自己的兒子,打?那就更不可能了!
“那他怎麼哭成了這樣?”嚴亦深白了龍老大一眼。“你不打可說不準你不會欺負啊。”
龍老大不多說話,直接解開袖扣,準備擼袖子打人。他以前還在‘前線’混的時候,就是能夠動手,就絕不吵吵。
“你要是真的這麼欠揍的話,我不介意把你打得滿臉桃花開。”說著,還真的準備動手了。
嚴亦深忙抱著龍天源,躲開他的拳頭,“誒,我就是開個玩笑,何必當真。”
“下次再欠揍直接說,我成全你。”將扣子又給扣好,龍老大把龍天源抱到自己懷裏,“他哭是因為我們一會兒就要走,他舍不得他的小妹妹而已。”
嚴亦深聽夏歌說過,龍家父子會在今天晚上搭飛機離開,飛往那個太平洋小島。
“一兩個月不見,就非得要這麼急?”嚴亦深擰著眉頭。
擦了擦龍天源臉上的淚水,龍老大說,“沒辦法,時間不等人。我要離開的消息不知道是誰給泄漏了出去,要來找我報仇的人太多了。”
他這幾個月裏,解決了手中大部分的事務,那些在自己手下混的人他也安排了好去處,起碼不至於他不在,會回到黑道上麵。
不過過去他也的確在A市太高調了些,得罪的人也太多,他手裏還有人的時候,那些人是半分不敢打他的主意,在除掉鹿盈盈之後,這A市裏想要吞掉鹿盈盈曾經掌握區域的人,可是絲毫不在少數,而他當初卻插了手,導致現在的情況讓他進退兩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帶著他路上就更要小心謹慎一些,你在這一方麵比我專業。”
“不用你教我。”不知道何時會有人搞一個突然襲擊,龍老大早已經在這裏做好一切準備工作,隻要有人有什麼異動,便絕沒有逃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