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辛惠悠悠說,“抱歉,我從不和沒有價值的人做敵人。”她的眼神裏盡是輕蔑,在她眼裏,夏歌不過是個不成氣候的矯情女人。
大義淩然的話誰又不會說,她也經曆過青春和狂妄,也碰見過令自己瘋狂愛上的男人,可是最後的結局呢?還不是慘淡收場。
她經曆過的比夏歌這個才剛剛過了青春期,踏入社會不久的新人多了太多,當她人生的導師都綽綽有餘,想對她說教?還嫩了點。
夏歌抱著孩子,摸了摸寶兒的頭,寶兒在她懷裏有些不安分的動著,辛惠對於她的敵視,讓她想起了那一天,想起了和她第一次見麵…
尤娜和南瑞的結婚儀式將要結束的時候,嚴亦深起身離開了座位。夏歌本來以為他隻是去上個廁所還是什麼,一會兒就會回來,誰知道這一去就是近十分鍾的時間,夏歌感覺到有點奇怪了。
他這是去哪兒了?
趁著剛開席的空檔,尤娜去換敬酒時穿的旗袍,南瑞也先陪著她離開。
夏歌將椅子朝後一退,小心翼翼地起身,朝宴會廳外走去。離開喧鬧的宴會廳,一出了門,就是再明顯不過的兩個世界。
音響聲被隔絕在了門內,門外一片寂靜,夏歌不自覺伸手揉了揉耳朵,剛從喧囂的環境離開,她隻感覺耳膜還在嗡嗡震動,走在寬敞、寂靜的走道裏,足下是柔軟的地毯,吸去了所有的聲音,夏歌微凸的小腹目前還沒有成為她行動不便的障礙。
轉了一個彎,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夏歌連忙捂住肚子,倒抽一口氣,往後退了一步。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下意識脫口而出,“是我不當心。”
同時朝後退開的那人本想責難,卻在看清眼前險些撞上的人時愣了住,注意力一直放在夏歌的肚子上,“你懷孕居然是真的。”
她所有和夏歌見麵時要用的說辭,在看見她凸起的肚子,確認她的確懷孕了的一瞬間,全然忘在了腦後。
夏歌狐疑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什麼?”她們應該沒有見過才是吧,而且,懷孕這種事情還有假的嗎?又不是拍宮鬥劇,哪有什麼真真假假,她又不需要假孕爭寵。隻不過看眼前這個女人的穿著也不像是來參加婚禮的……
夏歌臉上勉強掛起笑容,雖說她的用詞有些不禮貌,但是自己也要注重胎教才是,“我想,我們沒有見過吧。”
女人痛苦的閉了閉眼睛,“我們當然沒有見過,我們這是見的第一次。”斂去痛苦的神色,女人抬起眸來,對上夏歌的眼睛,“我是嚴氏集團的副總裁辛惠。”
“嚴氏集團副總裁?!”當她說出自己的身份時,夏歌其實是在想,原來嚴氏集團的副總是個女人,看上去大概有三四十歲,比嚴亦深和自己都還要大些的模樣,但即便如此,也沒想到嚴氏集團的副總裁會是這麼年輕。
沒錯,夏歌覺得她很年輕,至少在夏歌印象中,和眼前這個同年齡的女性裏,暫時還沒有這麼能幹的女性。
“我這個人喜歡快人快語。恕我直言,我覺得你配不上嚴氏集團這位年輕有為的總裁。”
夏歌整個人瞬間就僵住了,沒明白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說,而且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敵意是怎麼一回事?
盡量保持禮貌,夏歌試圖臉上帶著笑容,嚐試了好幾次,想將笑容重新掛回臉上,但是臉頰的僵硬告訴她,她是做不到的。“抱歉我無法讚同你的話,適不適合,配不配得上,不是您需要來考慮的問題。”
辛惠看了看四周,發現四下無人,便朝夏歌走近一步。“別人怎麼想的,你隻需要上網翻一翻就能看個清楚明白,識相一點,離嚴亦深遠些。別把他給拉到你那渾濁肮髒不堪的圈子裏麵。”
夏歌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白了,心口一陣起伏不定,一雙眼怒瞪著辛惠,“你說什麼!”
“你要是這麼想聽的話,這種類似的話不用經過我的嘴,看一看你以前那些事情的評論,你就知道自己有多髒了。”
這句話一落下,夏歌腹中的孩子頓時一陣拳打腳踢,不安分了起來,就像是知道媽媽被一個怪阿姨給威脅了,想要衝出去保護媽媽。
一陣胎動,夏歌攥住腹部的衣裳,額上青筋暴起,一陣陣倒吸著涼氣。夏歌咬著牙忍痛,輕撫了肚子幾下,肚子裏的孩子逐漸安靜了下來。
辛惠的話,讓夏歌有一個大膽的猜想,“明明是第一次見麵,你對我就有這麼大的敵意,話裏都是讓我離開嚴亦深,你可別是對嚴亦深有意思吧。”她咬著後槽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