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打水回來的路上,聽見醫院樓下有些喧囂,出於好奇便走到麵對醫院大門的玻璃窗前。才剛剛往下一看,便被守候在醫院門口的,可以用‘密密麻麻’四個字來形容的記者陣仗給嚇了一跳。
這是衝著小歌來的?林姨被這陣勢著實給嚇了一跳,連忙回了夏歌住的病房,一進門不由得說。
病房裏的幾人紛紛看向林姨,注意到她話裏的‘記者’和‘多’這麼兩個關鍵詞。難道說到現在還有記者守在門口?
“還有記者?我們剛剛來的時候我看醫院門口的記者就不少了,現在更多了?我去看看。”許鶴說著,走出門去來到玻璃窗前。
果然,現在的記者比之前還要多了。這陣勢讓她懷疑這不是為了夏歌而來,而是為了其他的什麼重要人物來的。
揚起一側眉,許鶴心裏暗黑的想,按這個國家的慣例,越是重要人物越不會泄漏什麼機密,反而最無關緊要的人,譬如說娛樂圈的恩怨情仇就會被各大媒體推至頭條,為了一些更重要的人來遮掩什麼。
畢竟夏歌隻是生個孩子,有必要來這麼多的記者蹲點嗎?
想不出來什麼原因,許鶴隻能告訴自己,是自己的腦容量和社會閱曆有限,沒接觸過什麼社會深層的東西,晃了晃頭,把那些暗黑思想從自己陽光的腦袋裏拋開,許鶴步伐輕快的回了夏歌的病房。
“這陣仗我還真沒見到過,今天還真是開眼界了。”
還沒等她回到病房,沈牧、林姨一見到她就趕緊將她朝樓下帶去,臉色都有些難看。
“怎麼了?”她問著身邊將她架著的兩個人。
林姨一臉難色,沈牧臉色則是有些凝重,“嚴亦深繼母來了。”
來的其實不光是嚴亦深的繼母路梅,還有他妹妹,嚴亦舒。
她們本來並不想今天來,但是路梅實在是沉不住氣,也是因為她不想忍這口氣。
因為嚴延傍晚從醫院回家後,叫來為嚴家服務多年的律師,在他的遺囑上添上了嚴亦深女兒的一份。
路梅從律師那裏知道,嚴延將他名下的一幢市值五千萬的私人別墅轉到了嚴亦深的名下,但是寫明了是在嚴亦深的女兒成年之後由她獲得的,嚴亦深隻是作為女孩的父親隻有管理權而已。
給的雖然不多,甚至還不如嚴氏每個月的進賬,但是除此之外,嚴延居然還為一個才剛出生的小女孩,釋出他手中嚴氏集團近5%的股權。
即便隻是5%的股權而已,但嚴氏每年的股東分紅都是可觀的,而一個小嬰兒就連自理能力都沒有,將股權給了一個嬰兒?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是嚴延在幫著嚴亦深在嚴氏能夠站得更穩,就連他向來不喜的女孩都能夠接受了。
嗬,多麼偉大的父愛啊。
偉大到自己的女兒都可以毫不在乎,什麼都不給她。
路梅站在病房裏,身邊是低垂著頭,依舊沉默的嚴亦舒。她今天還是如以往一樣,衣著華麗,腳下是一雙細跟高跟鞋,走在病房裏的每一步都在嗒嗒作響,對嚴亦深和夏歌本來就不喜的她,將所有情緒都寫在了臉上,連掩飾都沒有了必要。
“恭喜了夏歌,你生了一個賠錢貨。”
開口的話語直戳人心髒,夏歌頓時雙眼圓瞠,心底一把火瞬時燒了起來,本來是側躺著的她強行撐了起來。
“嚴夫人,請你注意你的措辭。你也是個當母親的人。”而且也是個女人。
路梅是個不可能顧慮他人心情的人,隻要自己痛快了,別人有多痛苦關她什麼事。
嚴亦深心裏壓著火氣,但也不想給路梅什麼麵子,擋在夏歌和路梅之間,“還真是難為你親自來醫院說這種話了,還要帶著自己女兒讓她看到你的樣子有多難看。”
目光在一句話不曾說過的嚴亦舒身上停留,嚴亦深凝視著她,目光深沉,“也難為你了。”
嚴亦舒知道嚴亦深在和自己說話,卻並不敢抬頭看他,他一說話,就將頭垂得更低。還好他們剛才知道她媽媽是來者不善,讓林姨和另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先出去,不然現在隻會讓她更尷尬。
“怎麼,拿到老頭子給你的財產和股權,底氣也更足了?還敢這麼和我說話?”路梅揚高了聲音,本就細的嗓音更是尖銳刺耳,聽在病房中幾人的耳裏,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