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的情緒,似乎是心疼。
她其實想的很簡單,這些親戚不來她也恰好省去了敷衍他們的時間。那些親戚從她父親出事就對她一直不聞不問,包括尤傾的父親在內的那些人都是一路貨色。
所以她當時那麼倔強幹嘛,說想不就可以了嗎,把自己推到這個地方現在孤身一人,其實也不過是她自己活該。
現場的空氣一時間凝滯了,司儀已經喊了幾次禮,作為新娘的尤娜本該按照程序走向南瑞,完成儀式,但她毫無反應引起了賓客們的交頭接耳。
夏歌和許鶴互相看了一眼,兩人都是很不解的神色,尤娜分明剛才在休息室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是怎麼了?
有關心新娘子突發狀況的人,自然也有好事等著看笑話的人開始嘴碎。
“這都快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她怎麼不趕快?”
“就是說啊,不過聽說她已經生了兩個雙胞胎兒子,估計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吧。”說著說著,就是一陣竊笑聲。
而這樣閑言碎語的人恰恰就坐在南母背後,她們的長舌自然也是全然落入了南母的耳中。南母趕緊朝南瑞使眼色,讓他趕緊過去帶尤娜走過來。
一身黑色禮服的南瑞站在這頭,望著那頭的尤娜,一手插在褲兜裏,一手拿著捧花,深深的看著她,也在猜測著她此時的心理。
但不同於其他人猜測她是想要悔婚還是其他,南瑞猜她這個時候,是在想著沒人陪她走這短短紅毯的事情。
昨天他問她的時候,她其實是格外掙紮的,即便隻是猶豫了那麼幾秒鍾的時間,但她的情緒全部寫在了她的臉上。
南瑞找司儀要過話筒,緩步向她走去。
“昨天,我問你,你自己一個人走紅毯會不會太尷尬了,你說不會。後來我又試著勸你,還是找個長輩帶你走這一段路,雖然,這一段路不長,四周還布滿了鮮花,無數賓客的注意力就放在你身上,這該是你最耀眼的時刻。可你還是拒絕了。”
“我知道,因為你的家庭原因,他們都對你避如蛇蠍,即便是最親的表妹,她今天也是沒能陪你到底,這讓我想起我們初相遇的時候,你也是一個人。”
“人的一生很長,有的人會主動尋找,有的人則會原地等候。而你一直是後者。即便你再堅強,終究也是需要有人嗬護的。”
南瑞一字一字說著,一步步朝尤娜走近,他的聲音一點點喚醒迷失了神智的尤娜,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南瑞,我……”一看見南瑞,尤娜竟是帶上了哭腔。怎麼辦,她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毫不在乎…
南瑞食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她此刻噤聲,拿著話筒繼續說著,溫柔的嗓音從音響裏傳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見他對尤娜的告白。
“我知道,你等的時間太長,也許就連再邁出一步,握住幸福的勇氣都不複存在,倘若是如此…”他一頓,伸手撩起尤娜的頭紗,露出她這幾日令自己思念不已的臉龐。
她早已眼含熱淚,卻不敢仍由眼淚墜下,暈了妝。
“倘若是如此,便由我來走向你,將你身邊一切的不快樂都收到自己的手裏。你隻需將你前半生的憂傷給我,難過給我,我將後半生無憂的歡樂與幸福,統統給你。”
也許是真情流露,此番話聽在一眾女性同胞的耳裏,皆發出一聲感歎,紛紛捂住自己的心口,巴不得被這番深情告白的人是自己。
至於男性同胞,則是信了他們兩人的結合並非是在金錢之上。不然一個用錢就能‘買’到的女人哪值得南瑞如此珍惜。
“你的下半生,便都交給我,我給你之前你沒有得到的一切,剩下的路,我來陪著你走。”不論我能陪你走得多遠,是不是有朝一日我會走在你前麵,請你帶著對我的思念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們。
如果你遇到一個對你更好的男人…請原諒,我其實還沒有那麼寬大的胸懷去接受除了我自己的男人以外,任何一個有機會擁有你的男人,但如果他真的有那麼一天,隻要那人對尤娜是真的好,他也是願意的。
“願意跟我走,就把手交給我…”
尤娜怎麼會遲疑,早在他話還沒落下,南瑞也才剛剛伸出手來的時候,將手交給了他。
“我又怎麼會不樂意,我等你來走向我已經等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