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的確是懷孕了。可那不是南瑞的孩子。”
尤娜一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口,就知道自己賭贏了。
因為艾星辰一聽見她的話就傻了,夾在兩指之間的香煙落在了地毯上也毫無察覺,香煙的火燒焦了地毯周圍的纖維。尤娜見狀,立刻拿起桌上的花瓶,一把將瓶裏的花抽出來,把水潑在了艾星辰腳邊的地毯上,濺濕了她的褲腳。而艾星辰猶如失了魂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應。
“你要是打算跟我同歸於盡,隻靠這麼點火星可做不到。”尤娜被嚇得心跳加速,將花放回花瓶裏,她站起了身。
“你憑什麼說這不是南瑞的孩子?證據呢?你就不怕自己的無端揣測被南瑞知道了,看清你的嘴臉?”艾星辰心裏卷起狂風暴雨,她不敢相信她居然被一個十八歲不到的小女生看透了所有的秘密。
尤娜翻了個白眼,“請問你今年真的有四十歲嗎?說出的話有破綻自己都不知道?”
話一說出口,尤娜就突然想通一件事——要是艾星辰真有四十歲,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還放不下自己的執念呢。
四十而不惑,她想這句話不僅僅是說男人到了這個階段,而是包括所有在四十歲階段的人。
“破綻?有什麼破綻?”艾星辰兩眼轉著,思索自己到底是那句話說錯了,才會讓一個十七歲的小女生看穿自己。
尤娜深深看她一眼,“如果真的是南瑞的孩子,你會這麼沒有底氣的問我要證據嗎?是他的孩子的話,我猜你這麼驕傲的人絕不會用‘憑什麼’這三個字來反駁我,更不會試圖轉移話題,除非是你自己心虛。”
跟南瑞在一起的時間雖短,可尤娜還是從他那裏學到了不少心理攻防上,以及如何從人的肢體、語言中發現破綻的本事。
其實艾星辰這方麵的本事不比南瑞低,如果不是她自己的狀態不佳,怕是根本不會被尤娜這麼一個初學者給看穿。
艾星辰抬眸,正視這個被自己一開始就看輕了的對手。“看起來你跟南瑞學了不少。”
咬咬唇,尤娜不敢看她的眼睛,略帶猶豫,她繼續說道,“其實我會懷疑你懷的不是南瑞的孩子,是還有一個原因的。”即便這個可能性在她腦海裏隻是一閃而過,卻也已經足以證明這個孩子並非南瑞所有。
艾星辰翹起二郎腿,極有興致的想聽她繼續說下去,“說吧,心理學大師。我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被你看透的。”既然已經被看穿,她想自己也沒有什麼再隱瞞下去的必要,倒不如看一看南瑞所喜歡的女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尤娜在艾星辰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手不經意按壓著疼痛的小腹,忍著疼痛,她開口說,“我想你應該很愛南瑞吧。”
艾星辰聽見她的話有一瞬的失神,很愛?是非常愛!
沒有回答尤娜的問話,她隻是端坐著,打量著眼前這個臉色有些蒼白的女孩。
即便此刻她的模樣也很是糟糕,也根本談不上什麼自信。但她的自信從來就不依靠外表,而是源於內心。即便她的內心其實也已經到了枯竭的地步,那她也不能讓一個小丫頭看輕了自己。
尤娜小腹裏傳來一陣絞痛,疼得她直發抖,腦海裏突然響起南瑞的聲音,是她當時和他一起在谘詢所看一本心理學的書籍時,他所說過的話。
‘把握人心很困難,但在一個人最為脆弱的時候,也是最容易將其一舉擊潰的良機。’
尤娜倒吸著涼氣,調整呼吸,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語氣平穩,不暴露出自己的不適。
“我聽他說過,是你倒追的他,追了足足八年時間才讓他娶了你。到今年,你們一共結婚七年,在這七年的婚姻裏,你好不容易懷上自己所愛男人的孩子,你怎麼可能會做不到懷孕期間不抽煙喝酒,去傷害那個當初可謂是放下了你所有自尊去愛的男人和你一起孕育的孩子。我們都是女人,我很清楚懷上自己所愛男人的孩子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而你的種種行為都說明了一件事,你孩子的父親不是南瑞,而且,你也並不愛他,自然也不在乎你肚裏孩子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