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嚴亦深關切地問。他現在更想知道導致夏歌昏過去的原因是什麼。
夏歌一雙大眼直勾勾盯著嚴亦深,眨也不眨。嚴亦深被她盯得渾身有些發毛,笑著輕撫她的發,“怎麼?睡一覺不認識我了?”他試圖緩解此刻略顯尷尬的氣氛,不過顯然他失敗了。
搖了搖頭,夏歌空洞的眼逐漸回神,躺在病床上開始四處張望,好像在找尋什麼。“我的包在哪兒?”
一覺醒來,夏歌最先關心起她剛才帶在身上的包。
“把我的包拿給我。”那裏麵有仇泠留給她的信,她還沒來得及看。
“包?”嚴亦深看向徐晗,用眼神詢問著他。
徐晗從病房櫃子裏拿出夏歌帶著的包,遞給了嚴亦深,嚴亦深又交到了夏歌手裏,“是這個吧。”
夏歌試圖坐起身,嚴亦深見狀立馬將她扶起來,把她本來枕著的枕頭立起來,靠在她身後。
從被子裏將手伸出來,夏歌接過包,將裏麵那封字跡娟秀的信拿了出來,抽出信紙展開,一行一列,逐字閱讀著。
病房裏一時間格外安靜,誰都不曾開口說話,四個人四雙眼睛的注意力此時都放在夏歌身上。
不知為何,他們覺得夏歌醒來之後給人的感覺很奇怪,眼睛變得很深邃,似是經曆過生死、經曆過無數大喜大悲的清明眼神。
會是錯覺嗎?
看過信,夏歌又將信折好,放回信封裏。“各位,我有一點事情想和亦深談談,可以給我們一點私人時間嗎?”
四個人麵麵相覷,雖然詫異夏歌怎麼醒過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但還是選擇離開病房,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尤傾體貼的為兩人帶上門,病房裏此時隻留下了嚴亦深和夏歌。
夏歌麵帶淺笑,看著嚴亦深的眼神裏的感情似是懷念,似是還有些不能相信此時的真實。
嚴亦深很是詫異夏歌為什麼會這麼看著自己,抬起手,用拇指摩挲著她的臉,“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突然昏迷的?是因為仇泠跳樓自殺的事嗎?”
手微微顫著抓住嚴亦深的手,手心所觸到的溫暖讓豆大的淚珠霎時滾落下眼眶,落在嚴亦深指尖。嚴亦深詫異的同時也是慌了,忙在夏歌額頭印下一吻,“什麼都不用擔心,什麼也別怕,我在。”
就是因為知道你在,我才會哭……
夏歌回捧住嚴亦深的臉,“不,我不是怕,我隻是睡了一覺,做了一個似真似假的夢,我在夢裏夢見我和你沒有在一起,還反目成仇,夢見我們被人利用到最後隻能陰陽相隔,我夢到了所有不好的事,這個夢太真了…我一時還沒醒過來。”
她說著,卻也是動情哭著,似乎她說的一切都在那一場夢中切身受過,她不知現在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直到回憶起自己包裏應該存在著的,最關鍵的那封信……
“當然是夢,我和你不僅在一起,還會是一輩子,是我們的一生一世。”寵溺的把她緊緊抱在懷裏,讓她真切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他熟悉的懷抱,他和過去一樣給她暖意的溫度,身邊還是她所熟悉的一切,還是一切都來得及的時候。
倚在他懷裏,夏歌喃喃低語,“嚴亦深,好久不見……”
似乎聽見她說話的聲音,嚴亦深垂頭看了看那顆靠在自己身上的腦袋。她的聲音模模糊糊,嚴亦深也沒太聽清,也就不以為意。
徐晗悄悄將門打開一個縫,看見病房裏兩人之間親密的舉動,心裏沉了好幾分。
明明他和夏歌之間認識相處的時間絕不會少於她和嚴亦深,但為什麼夏歌就是不對他動心?!過去也好現在也罷,永遠都是嚴亦深!就連她失憶,她也是選擇的嚴亦深!
他想起兩人都還在劇組拍戲的時候,他有問過夏歌這個問題,她說,“因為我看上他的臉了。”
無稽的回答讓他覺得夏歌是在玩他,要說長相,他徐晗絕不遜於嚴亦深。事業也是自己一手打拚出來,而不是繼承家族產業!
要是論起人品,他和嚴亦深都是差不多。
差不多的——渣。
他把這些一點一點和夏歌細數,希望她能給自己和嚴亦深一個公平的機會。
“既然你們都這麼爛我還是選擇了嚴亦深,可能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吧。”
這就是她給他的回答。
仇泠的死的確沒有在他的計劃之內,然而卻也是可以幫助他擊潰夏歌和嚴亦深的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