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歌試著安慰嚴亦深,''''解釋''''自己沒接電話的原因。
她的原因很簡單,難遇的暴雨。
多年不遇的這場暴雨使得城市內澇,尤娜的小咖啡店被淹,大部分設備被泡過後已經無法使用,需要維修,已經好幾天沒有開門營業,直接經濟損失不低於三萬。
到此為止,至少這一段是真的,接下來的,她沒有選擇告訴嚴亦深,他現在已經是自顧不暇,不能再分心操心她的事。
“我剛累的睡著了,手機也開的振動,讓你著急了吧。”
夏歌盡量讓自己聲音保持平穩,不讓嚴亦深產生懷疑,“你今天還好嗎?怕你在忙沒時間接我電話就沒打給你。”
嚴亦深沒有懷疑,躺在床上總算能夠鬆一口氣,至少她沒事,她一個人還能照顧自己。
“你都快把我心髒病嚇出來了知道嗎?寶貝。”
聽著電話裏他嗓音裏毫不掩藏的無奈,夏歌笑了,這個男人在她麵前還真是越來越放鬆,越來越依賴於她,當然,夏歌也是。
聽著電話裏他撒嬌的話語,夏歌心裏是越發沉重,緊接著鼻頭一酸,眼淚湧上眼底,抿著唇半晌無語。
怎麼辦,她快撐不住了…
好想見他,好想抱著他對他撒嬌,好想靠在他懷裏對他說上一句,我愛你。好想告訴嚴亦深在她身上發生的一切,好想隻被他寵在手裏,什麼都不必會,什麼都不必去麵對…
嚴亦深,你抱抱我!
“歌兒,你怎麼了?”嚴亦深半天聽不到她說話,莫名感覺到不對。
“沒事,就是聽到你的聲音,想你了。”擦去臉頰上流下的眼淚,倘若嚴亦深看到此時夏歌佯裝堅強的樣子,一定會把她抱在懷裏,就那樣抱著她一整夜時間。“嚴亦深,我想你了。”
聽到她的哭聲嚴亦深隻感覺心髒發痛,他可以想象得到夏歌此時淚流滿麵的樣子,倘若世上有一件他最不願做的,應該就是讓夏歌掉眼淚,但無論是之前報複她時她流的眼淚,還是現在她的哭泣,都令他感到深深的無能為力,
“歌兒…”
“你不用想什麼話來安慰我,真的。”夏歌打斷他,擦著眼淚倔強的說,“我隻是想你了,真的,我隻是想你了。你現在身邊的事最重要,我等你回來。”
這下沉默的換成了嚴亦深,他恨不得甩下這裏一爛攤子的事情,立刻回去,回到夏歌身邊。
但他不能,他已經是成年人,任性往往沒有負責任來的有力度。
“歌兒,對不起。”
“別說了…真的,時間太晚了,你先好好睡覺。我也會照顧好自己,明天我再給你打電話。”
夏歌怕自己忍不住失聲痛哭,隻得飛快的掛斷了電話。
斷了收訊,夏歌埋在床鋪裏嚎啕大哭,她不光是想嚴亦深,也怕自己會在某一天做出無意識的行為傷到作為自己枕邊人的他。
或許,她需要離開這裏,找一個誰都不認識自己的地方了此殘生。
這已經是最悲觀的想法。其實一切更多還是未知數。
哭累了,她也是睡著了。
霓虹燈伴隨的夜色下,喧囂逐漸退去,寂靜中就連暖色的燈光都是格外冷清的模樣。
天光微亮,又是嶄新的一天。
沈牧昨天又是一整晚的醉生夢死。這樣的生活持續了有多久,恐怕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是從尤傾那裏夏歌和嚴亦深複合開始嗎?
癱倒在客廳裏,腳邊是大大小小的酒瓶,甚至在他手邊都還有數不清,伸手就可得的烈酒。
而他的私人珍藏酒櫃早已經空了大半。
“哈…嚴亦深,我居然還是輸給了你。”
癱在沙發上的沈牧眼眸微睜,不知是在囈語,還是說著醉話。
沈牧發現,他越是想把自己給灌醉,意識就越清醒,這麼多的酒非但不能讓他把一切忘得幹幹淨淨,反而還讓他把酒量給練得很好。
沈牧不禁苦笑,他真是羨慕夏歌能把一切都給忘了,忘得幹幹淨淨,這樣子,她就能不管以前因為嚴亦深的報複過的有多苦,掉了多少眼淚,受到多少歧視,再次義無反顧的愛上那個傷她至深的男人。
“夏歌,可不可以對我公平一次…”
夏歌失憶後,他總以為他又有了機會,然而實際上一切都隻是他的美夢罷了。
其實說白了,夏歌和沈牧之間,終究是少了那麼一點緣分。
天色亮起時,沈牧禁不住酒精的催眠,沉沉睡了過去,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他夢到夏歌,夢到她終於選擇了他,他們在一起結婚生子,幸福的樣子羨煞旁人。
至於嚴亦深?他從未出現在他們生命裏的任何一個時間段。無論是沈牧還是夏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