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鶴一過來就是劈裏啪啦的疲勞轟炸,夏歌感覺到耳鳴,她說的話一句都沒聽清,掏了掏耳朵,緩解些許的不適。擺了擺手,示意許鶴聲音小些,她真的覺得很頭暈腦脹。
“你不懂就別瞎說,看她這樣都知道是因為中暑。”
夏歌感覺到四肢無力,頭冒冷汗,隻想坐下歇歇。兩個小瓶插上吸管,被塞進她手裏。
“兩瓶一起喝,一口氣喝光會好的快點。”尤娜在夏歌旁邊坐下,示意許鶴先出去。
兩瓶下肚,苦澀的中藥味在口腔蔓延開,夏歌難受的皺眉,但過了片刻意識逐漸清醒。
看來的確如尤娜所說,夏歌自己都沒察覺自己中暑了。
“好點了嗎?”尤娜問。
夏歌輕輕點頭,她就是四肢還乏力的很。
“最近有去南星嗎?”
揉弄著太陽穴,夏歌晃晃頭,卻突然轉過身,一副對尤娜格外感激的模樣,“還真是謝謝你讓我認識那麼好的醫生,要不是他勸我要直麵自己的內心,恐怕我現在和他也不可能再走到一起。”
南瑞是個對他人心理極易產生影響的人,每一個他的患者都會對他產生或多或少的依賴感,不然就是言聽計從,夏歌會這樣說,尤娜並不感覺意外。
“不過你怎麼會認識這麼好的醫生?”夏歌問出自己一直很想問的問題。
尤娜目光閃爍,回避著她的眼神,隻是說,“以前讀書的時候不懂事,犯了點錯,我爸我媽就擔心我會不會是心理問題,當時就找了個心理醫生,也就是還沒出名的南瑞來對我做心理輔導。不得不說他當時就已經很優秀了,上回見你和我以前犯病的時候一模一樣,我就突然想起了他,認識了這麼多年,臨時送你去加個塞,這點麵子還是有的。”尤娜半開著玩笑,俏皮的眨了眨眼。
“那我真是要謝謝你了。”
應該是我謝謝你。尤娜心語。要不是她當天那個狀態,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南瑞見麵,明明就身處同一個城市,但他們都彼此回避。其實那天,她也是想見南瑞的。
“南醫生姓南,那''南星''裏的南就是他吧?”
尤娜點頭。
“那''星''呢?是誰?”她從沒見過這個人。診所裏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一直沒有人知道這個''星''到底是誰。
提到那個''星'',一直是尤娜心裏的痛。
“她是南醫生十年前過世的愛人,南醫生很愛她,過世的時候她還懷著孕,那個孩子也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孩子,同時失去愛人和骨肉的痛,讓南醫生一直在這樣的陰影裏煎熬了整整十年。”
尤娜回憶起她和南瑞的孩子,如果當年那個孩子生下來,現在也快十歲了。隻是當年她絕不能留下那個孩子,不僅會毀了南瑞,更會毀了她自己。
“不過更多人還是喜歡把''南星''解釋成南十字星,還以為南醫生是從國外到這裏來的心理醫生。不過他的確在新西蘭呆過一陣子,也挺喜歡新西蘭國旗上的南十字星。”
有很多事情,其實真的隻能說是湊巧。
“休息好了嗎?”
“嗯,我現在覺得精神回來了。”
又是忙碌的一天結束,嚴亦深開著車來到夏歌工作的店門口,等著她下班接她回家。
將車停在路邊,看向咖啡廳的方向,他能看見夏歌和另外一個人在做著收尾工作,在窗邊整理殘餘垃圾的夏歌無意間朝他的方向看來,見是他的車,嘴角不由的上揚。
三下兩下解決完手裏的事情,咖啡店的燈熄了,兩個人走出店門,做好最後的檢查工作,確定一切都沒問題後互道再見。
開門坐進副駕駛,拉上門,一坐定夏歌就被嚴亦深拉過去一個熱吻,車內的溫度也在緩緩爬升。一吻結束,嚴亦深在夏歌耳邊問,“今天想我了嗎。”
夏歌點點頭,“想,都沒辦法好好上班了。”
嚴亦深很滿意她的回答,捏住她的下巴,克製住自己僅是淺淺一吻,更親密的事情得留到回家再做。
發動引擎,開車上路。
路上兩人握著手,夏歌發覺嚴亦深開車有些不專心,餘光一直在往她小腹上瞅,莫名感覺詫異。
“你一直看什麼呢?”她問,被他這麼瞅的毛骨悚然。
嚴亦深皺緊眉,“來了嗎?”
“啊?”夏歌半張著嘴,一時間沒明白過來嚴亦深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