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的夜晚,夏歌滿身疲憊的走進公寓大樓,坐上電梯,走到自家門口,卻看見一個男人蹲在那裏。
滿身的酒氣散發出來,蹲在地上的男人低低的呢喃,“歌兒……歌兒。”
夏歌突然淚流滿麵,這個熟悉的稱呼……
是顏子卿。
她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抱住他,一聲接著一聲的喊道,“子卿,子卿,你回來了,回來就好。”
“我……嗝,我是嚴亦深,不要……叫我顏子卿。”
男人斷斷續續的聲音讓夏歌狠狠一怔,她才恍然回神,這個熟悉的聲音可不就是那個瘟神嚴亦深嗎?
突然覺得好笑,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呢?明明那個人已經死了不是嗎。
五年前那個雨夜,自己親口跟他說分手,然後他在她家樓下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暈倒的他被抬走……然後他坐的飛機失事……
這刻骨銘心的記憶,一夜一夜幻化成噩夢,夜夜侵襲她的睡眠。
她在原地站了半個小時,終於恢複理智,開門,扶著地上的男人進屋,這個惡劣的男人,總是換著花樣的折磨她,雖然她很不想管她,但是麵對那張臉,她總是克製不住的多管閑事。
夏歌將嚴亦深扶到沙發上,將他安置好之後,轉身離開。
不一會兒,她拿著擰幹的毛巾從浴室出來,坐在嚴亦深的旁邊,靜靜的擦拭著他的臉。
這張臉,和她印象中的那張臉幾乎重疊,隻不過,多了一份沉穩的氣息。
“歌兒……歌兒……”嚴亦深緊鎖眉頭,喃喃自語。
正在擦拭著這張臉的手僵住了。
歌兒歌兒。
那是青春年代的她聽過最美好的情話。
顏子卿說:“我最喜歡夏天,因為夏天有我最喜歡的歌兒。”
心突然一陣絞痛,像是萬根細針刺入,不留餘地的刺到心髒最深的地方。
臉上再次滑落冰涼的液體,夏歌將毛巾往桌上一扔,雙手捂著臉蹲下去,身體猛烈地抽搐著,淚水順著指縫無聲的流下。
嚴亦深醒來的時候,已是清晨。
一抬頭,映入眼簾的蹲在沙發旁睡去的夏歌,緊閉的雙眼盡是疲倦。
嚴亦深抬手,想去觸碰深愛,在手即將覆蓋上去的時候,嚴亦深突然將手甩開。
就差一點點,就摸上了。
怎麼能忘記五年前她那絕情的模樣?
怎麼也不能忘記。
他恨她。
嚴亦深收起思緒,從沙發起來,直至跨過夏歌,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像是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
這是夏歌醒來後的感覺,離開得幹淨利落,他是嚴亦深,不是顏子卿。
拖著疲憊的身子進入房間,一抬頭就瞥見了放在桌上的律師函。
兩百萬的違約金是還不了的。
夏歌疲憊的躺在床上,翻來複起,最後起來,將律師函扔進垃圾桶。
手機又再次響起,又是那一串陌生號碼,但是夏歌已經知道來電是嚴亦深。
“昨天那份禮物,是有期限的。”嚴亦深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魅惑而有迷人。可是傳到夏歌的耳裏,盡是冰冷。
“……我還不起。”夏歌低著頭,看著被自己扔進垃圾桶的律師函,無力的說道。
夏歌無力的聲音,讓嚴亦深突然沉默了。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暴跳如雷,像是已經被抽去身體的所有力氣。
夏歌確實感覺自己被抽空了身體。
無論是半個月以來周圍所有人對她的針對,或者是嚴亦深對她的所作所為,還是黑粉和各大媒體記者們對她施加的壓力,每一樣都能將她毫無保留的擊倒。
她走投無路了。
這個電話,不隻是催錢,還是在催命。
嚴亦深抓著手機的手緊了緊,目光直直盯著桌上的一份文件。
他慢慢開口說:“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兩百萬明天之內打我賬戶,二呢,是做我的情人,錢就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