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回答,夏歌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被重重敲擊了一下,然後如同玻璃碎了一地……
沉默是最傷人的東西,特別是不屑說話的沉默。
“你不是說你原諒我了嗎?”夏歌悵然若失的問道。
嚴亦深狀若未聞,走到茶幾邊上,拿起那張夏歌翻過的報紙,上麵是男女糾纏在一起熱吻的圖片,照片上的夏歌閉著眼睛,顯然已經意亂情迷了。
那是在酒店的房間裏發生的事情,旁邊是白色的大床,雖然隻是熱吻的照片,但是卻讓人想入非非。
夏歌突然感覺那張照片很刺眼,她不由自主的移開眼睛,但是下一刻卻被一雙骨骼分明的手鉗住下巴,迫使她正麵看那張照片,嚴亦深冷冷的聲音帶著憤怒,“怎麼,不忍直視了?”
夏歌掙了掙,沒掙開,反而使男人的力道加劇,痛的夏歌皺了皺眉頭。
嚴亦深盯著夏歌的眼睛好像是淬了毒的針,一針一針紮的夏歌遍體鱗傷。
“你以為你值得原諒?”嚴亦深掀起嘴角,從兜裏拿出一個東西。
是U盤。
他粗魯的拉著夏歌來到書房,夏歌一個踉蹌——
踢倒了放在吧台前麵的椅子,嚴亦深強製的把她按在電腦前的椅子上,然後開機,把U盤插進電腦,點開。
“嗯……不要……嗯,唔……”聲音傳進耳朵。
那個聲音很熟悉,是夏歌自己的聲音,果然是他們兩個在床上翻滾著……
夏歌羞得滿臉通紅,忍無可忍,一下子關掉電腦,胸口劇烈起伏,臉上布滿了難堪。
嚴亦深冷冷的看著不堪忍受的女人,眼神冷的可以掉冰渣,偏偏臉上掛著愉悅的笑意,聲音清淡的說道,“這隻是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
夏歌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之前還和她濃情蜜意的男人!
“子卿,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要替顏子卿報仇啊,”嚴亦深突然猛地掐住夏歌的脖子,看著夏歌的目光好像要把她撥皮抽筋,“你說你該不該給他陪葬?”
“子卿,不要……”夏歌下意識的掙紮。
直到看見手下的女人臉色變得發紫,嚴亦深才像是意識到什麼,猛地鬆開雙手。
然而,他隻是猶豫了一瞬間,便再次開口,聲音輕輕淡淡的,聽不出絲毫情緒,“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今天我還給你帶來了第二份禮物。”
夏歌的電話響起。
嚴亦深把手機遞到夏歌麵前,說道,“接電話吧。”
夏歌看著嚴亦深變得有些溫柔詭異的眉眼,怔了怔,本能的接過手機,“夏小姐,您父親剛剛突然心髒病發,去世了。”
夏歌猛地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像是有東西在夏歌的腦袋裏炸開,她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很久之後才怔怔的轉了轉眼珠子。
她帶著期盼的懇求道,“你在開玩笑對不對,我明明才給醫院打了醫藥費,醫生還說恢複的很好,怎麼可能……”似乎想到什麼,她激動的說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你們能不能再幫我查一下,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她無措的轉了轉眼珠子,卻看見嚴亦深有些邪惡的眉眼,突然察覺到什麼,她拽著嚴亦深的袖子,厲聲道,“是不是你讓他打電話騙我的?”
“對,我隻是開個玩笑。”嚴亦深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從夏歌手裏抽回自己的手,他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樣,好像在看一場戲,“夏歌,記得,無論我對你做什麼,你都得受著。還有,我要提醒你,我不是顏子卿,我是他的弟弟,嚴亦深。”
“你怎麼能開這種玩笑!”夏歌氣得胸膛劇烈起伏,這是她跟嚴亦深和好之後,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
“比起你對我做的,我做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嚴亦深目光幽深,思緒好像回到了過去。
那一點點同情心消失殆盡,他看著夏歌的目光重回冰冷,眼睛裏帶著點點厭惡,好像是看著惡心的東西。
“看來你父親才是你的軟肋,那麼你失業的消息應該不至於把你打垮。”嚴亦深開玩笑似的輕描淡寫的拋出這句話,然後抬腳離開了公寓。
夏歌愣了半晌才意識到現在的情況,不自覺的怔怔流下淚來。
她頹廢的從椅子上滑落,周圍的空氣好像一下子變了冷極了,忍不住抱抱手臂,她的心髒沉入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