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自終,我記住的,隻有這樣一句話:“顧雙雙,我們分手吧。”
然後,我抬頭,震驚地望住他。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團,我想的竟然是,他皺眉頭也是這樣好看。
“因為上次的那件事?”我隻是笑了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笑出來的。
“哪件事?我記得不太清了。我隻是裝不下去了,顧雙雙,我再也不能忍受你。”他那皺著的眉頭慢慢地展開了。他那好看的眉毛,我不知道多少次用筆在上麵惡作劇地畫過。他那個時候根本就是清醒的,卻還是由著我折騰……
我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吐出來。心裏的痛楚也就這樣慢慢地往外麵流失,勉強好受了那麼一點。我還以為,他今天來是安慰我的。
那晚的事情,我盡管是記得太清了,可是,那些片段,始終縈繞在我的腦海裏。我做夢的時候都想要尖叫。可是,他從來沒有出現過……趕來救我的,是三哥。
他即使不說什麼好聽的話,也不該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些話來。我打電話向他求救的時候,他在哪裏呢?
事到如今,真的是無法挽回。我能說些什麼,解釋什麼呢?
我也會痛。
“那便這樣了吧,分吧。多餘的,我也不想說了。”我轉身要走開。因為我不知道還要呆在這裏做什麼。
可是,我沒有走幾步,又被他拖回來,他那淩厲的目光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狠狠地刮在我的臉上。從未感到如此疼痛。
“你先把話說清楚,不然你就是躺著也別想回去。”他將這些字眼咬得特別的清楚。夾雜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陰狠,像一根針,紮在我的心上。
我知道自己這麼一點三腳貓的功夫,肯定是打不過他。從前我不過是仗著他不會對我動手,才會那般的囂張得意。要是我現在跟他打一架,橫著回去的肯定是我。
一切就是這樣的沒有預料。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一下子,就可以變成另外的一個人,一個我陌生到了極點的人。
受了什麼刺激,還是本性如此?
我說:“說什麼?要是說你那個弟弟的話,那天我們約好了出去喝酒,中間出現了那麼一點小插曲,我們幹柴烈火,最後就是那樣了……是這樣沒錯。我不知道這個回答,你滿意嗎?”我說這話的時候,差一點將自己的牙齒給咬碎。我竟然不知道我這麼有演戲的天賦,可以將這些違心的話說得惟妙惟肖。
或許,以後,我真該改行去做演員的。
“要是這樣,那便是最好了。我知道你一向喜歡玩,喜歡將你身邊的這些人耍得團團轉。不過,你別得意,我也不是真的愛你。當初跟你在一起,我不過是看傅時政這小子喜歡你,想要挫挫他的銳氣。看著老頭子心中的寶貝被一個女人毀掉,我心裏痛快!”他那鉤子一般的眼神停留在我的臉上,說得不卑不亢。他的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抹的戲謔。
是這樣嗎?可是,是不是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