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長著,疲倦而虛弱的身體已漸漸跟不上身上人的動作,每一次在我以為將要結束的時候,新的一輪衝撞卻又更加凶猛地襲來。
隻能任由身上的人一次又一次地掠奪,混沌的腦海中唯一清楚意識到的隻餘下,當體內的火熱漲大變硬的時候,便是新的一輪又開始了。
直到身上的人完全停下來之時,三更的鍾聲已過,這一次似乎比之前數次的時間要來得長,難道蠱毒發作的強度比想象中要來得厲害?思及此處,不免擔心起來。心中更是肯定‘過蠱’之事不能再拖,絕不能因自己的貪戀而置他於危險之中,這已是如今的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
望著此刻正扒在自己身上沉沉睡去的男人,輕輕地歎了一聲,不出一個月,這個男人便可以不用再受折磨了。
精神上的放鬆後,深深的疲倦緊襲而來,但該善後的事情還是要做,毫不猶豫地點上段辰風身上的睡穴,把所有的一切都清理了一遍過後,才離開。
待回到房間時,那疲倦得近似麻木的身體已再無力所清理身上的痕跡,倒在床上便睡去了。
然而此刻的我,卻怎樣也不曾料想到,那得來不易的溫柔,竟然會是如此的短暫,就像那稍瞬即逝的曇花一樣,如夢似幻般便已消散,如果早知會這樣,也許我會更加希望,所有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至少能如當初一樣……也許會更好……
次日清晨,當最後一顆星辰消失在泛白的天空中時,床中一俊美的男子自深睡中悠然轉醒,男子不禁抬手輕按額頭,這一覺似乎睡得特別好,漂亮的雙眼由迷蒙逐漸轉為深邃,刹那間綻放出異彩光芒,人於下一刻猛然坐起,先前一刻的淡定似乎被莫名的慌張取代,眉心緊緊地皺著。
該死的!自己竟然會睡著了,不知凡現在怎樣了?
慌亂地一覽臥室的四周,果然,一切如常,凡還是這麼的小心。
不稍片刻,段辰風已穿戴整齊,破例地未曾喚任何一名丫環伺候,懷著忐忑的心來到那人的門外,靜靜的聆聽著室內的情況,心中的不安與焦急,鮮有地占據了整個腦海。
輕柔而規律的呼吸聲,意示著少年此刻正於沉睡中,但多次抬起的手,最終還是沒有把門推開,明明是清楚知道著一切的自己,卻不知如何去麵對這複雜的一切。
那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畫麵仿佛被深深地刻進腦海中,時時刻刻地提醒自段辰風,然而此刻的段辰風心中湧起的不單單是愧疚,更多的是濃濃的心痛與憐惜。
如此虛弱的身體怎禁得起自己的這番折騰,不是想好了要待少年好一點的嗎?至少——溫柔一點也好,為何反而變本加厲?這與被蠱毒控製的自己又有何區別?
回想起昨夜的自己,就像被蠱惑了般,失控了,沉溺在那令自己瘋狂的情欲世界中,然而隻要自己知道,不是蠱毒發作的關係,而是真的失控了,始料不及地,一切竟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不知在門外站了多久,直到柳成前來催促,段辰風才發覺,自己已耽誤了上朝的時辰,這是從來都不曾出現過的狀況。
從來都以祥麟為優先的自己,第一次在朝堂上,心思遠飛。短短個把時辰的朝會第一次感覺如此漫長,顧不上與池事先說好之約與及好友的邀請,隻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相府中。
然而卻得知少年仍在熟睡,結果這一天少年沒有如常地來書房,心中既是鬆了口氣的同時,卻又莫名地泛起了失望。
傍晚時分,本想在晚飯的時候好好的觀察一下凡的狀況,結果卻被池急招了去宮中,回到府中的時候,已是月照當空。
結果,整整的一天,自己竟然沒能與凡碰上過一麵,不知身體可恢複上一點沒有,再怎麼說那毒也快要發作了,那天的心悸與驚恐如今還曆曆在目,一想到凡要再被這樣折磨一次,心隨之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