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就這樣對望了足足有大半刻鍾的時間,誰也沒有先一步行動。
最後,還是我先出招,隻因要試出這個人是否真的是紅發男子的同伴,十分簡單,隻要看他是否會出手相救就行了。
青玉蕭劍尖直指紅發男子的咽喉,而立於一旁的褐發男子顯然沒料到我會有此一著,提劍幾乎是奮身一擋,險險地隔開了這一劍,望向我的眼神已由之前的戒備轉為憤恨。
手執長劍招招狠絕地朝我攻來,不知是我的功力變差了,還是身體由於連日來的負荷已快超出我的極限,招架變得越來越吃力,趁著一個閃開的空擋,我朝褐發男子丟了句震撼性的話:
“如果不想他死,你最好就停手!”
不出我所料,此話一出,褐發男子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停了下來,以保護者的姿態站於紅發男子的身前,咬牙切齒地說道:
“說!你到底對主子做了什麼?如果主子有任何不測,你也別想活著離開!”充滿了威脅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異國腔調。
聞言,我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自己還真的被誤會得很徹底啊!
“你放心!我並沒有對你家主人做過什麼,隻不過是多管閑事地幫他避開了一群黑衣殺手,又多管親事地幫他包紮了傷口而矣。”
褐發男子聞言,若有所思地低頭望了眼自家主人身上的傷口以及上麵的包紮,半信半疑地再一次地望向我。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就隨你!反正到時死的人不是我。”我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
“此話何解!”這回到褐發男子緊張了。
“你應該也看見你家主子現在的狀況,如果隻是單純受傷,根本就不成問題,但此刻動昏迷不醒,是毒物所造成的,我隻是用藥暫時穩住了毒性,但如果不快點配製好解藥的話,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以回天!”
不是我嚇他,這毒雖不屬陰險至極的歹毒,但如此長時間地留在身體內,怎麼也是說不過去的,是藥三分毒,即使我配製的那些藥丸能暫時壓製毒性的發作,但對身體,傷害還是有的。
“呯!”的一聲,出乎意料的褐發男子已雙膝跪於地上,無比誠懇地說道:
“在下龍劍,剛才多有得罪,請原諒!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我家主子一命!”
眼見於此,我已知道此人的確是那紅發男子的屬下,乃性情中人一個,而且忠心非常!
而我原先就沒打算吊難他,一揮手,青玉蕭劍身已彈回,以示自己並無意繼續戰鬥,上前一步拍了一下男子的肩膀,道:
“起來吧,這大禮我可受不起呢。在下單名一個凡字,現在我們必須做的,是把你家主子盡快帶到小鎮上,隻有這樣,才能找齊配製解藥的草藥。”
“這沒問題!咱們現在就走。”褐發男子說完,一把把紅發男子小心地背起,就想往外走。
我見狀,一把攔住了急欲離開的他,不讚同地說道:
“且慢!你可知你家主子為何受此傷,外麵危機四伏,殺手估計還在尋找著呢。”
“請放心!這我當然知道!正因為太過大意,才差點害主子丟了性命,同樣的錯誤本人是不會再犯第二次的。”褐發男子說話的同聲眼底閃過了深深的自責。
跟隨著男子出了破廟,隻見他自懷中取出一支形狀古怪的小竹子,放於口中一吹,源遠而清脆的聲音響澈林間。
不出片刻,十數條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於四周,而且眾人在看見紅發男子時幾乎是無形地鬆了口氣,臉上皆是既欣喜又擔擾的焦急神情。
見此情形,我不由得暗自心驚,此刻出現的眾人,武功皆屬上乘,雖然不一定及得上七隱衛,但卻勝在人數眾多,萬一有朝一日要交手,誰勝誰負,難說矣。
然而如此眾人,但甘心卻隻聽令於那紅發男子,可見來頭絕對不少。希望自己別因此而介入無謂的紛爭當中才好。
“凡公子,請隨咱們來!”思路被褐發男子急切的聲音打斷了。
“嗯!走吧!”
於是,通往小鎮的一路上,我就這樣被十數名武功高強的黑衣人伴隨著前進,還當真不知是護送,還是怕我跑了。
一個時辰之後,一幹人等此刻已是站於小鎮上一間看起來十分整齊幹淨的客棧裏,而我氣還沒來得及喘過來,便已被褐發男子“請”去為他家主子解毒了。
其實這毒的解法,早在初見時,我便已知其解法,隻不過,山野林地,要找齊所需的藥材本就十分困難,再加上還要躲避開那群窮追不舍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