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們還在為默契這個深奧的詞而深思著時,迎麵走來了個帶著綠色頭巾的胖大媽。
當她發現了我與段辰風兩人時,隨即扯起嗓子大嚷道。
“唉喲!牛嬸哪!你從那兒帶來了長得這麼俊俏的公子爺呀?”
俊俏?!
我偷偷地向段辰風的方向望過,出乎意料,段辰風就你沒聽見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是臉無表情地走著。
“福榮媽,你真愛說笑,咱等山間婦人,那有這等兒本事呀?剛才在田裏麵遇見的呀。”大嬸笑著附和道。
“咱們這小村子,都不知有多久沒有人來過了。今個兒一來就是不同凡響啊!哈哈……”那喚作福榮媽的大嬸聽了,更是高興得俁不上嘴,說罷,還一顫一顫地走到我和段辰風跟前。
眼看著她那雙沾滿黃泥的手快要碰到段辰風的身上時,我連忙走快兩步到段辰風前麵,狀似無意地把胖大媽和段辰風隔開。
雖然明知這位大媽根本傷害不到段辰風,但我還是忍受不了她像觀常奇珍異品一樣看著段辰風。
不知是否感受到我敵意,還是她的目的已經達到,望了一會便又回來婦人身邊,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不一會兒,我和段辰風被帶到一間石屋前,看上去不怎麼大,但裏麵卻是麻雀雖小,五髒倶全,尤其是屋子前的院子,足夠容納二十餘人。
而且布置得甚為妥當,地麵與牆上都掛有野獸的皮毛,品種非常罕有,看得出這家的打獵工夫確實不賴。
“你們倆隨便坐,不用客氣,當自己家就行了。”大嬸說完便進了其中的一個房間忙去了。
聞言,看來也隻好坐下了,隻見桌上放著一套明顯是自製的木茶杯,做工不算精致,但也可以看出製作之人的一番心思。
我拿起桌前的杯子倒了一杯水遞到段辰風麵前,說:
“主人,趕了一天的路也口渴了,喝杯茶吧。”
“嗯!放著吧。”
聞言,我隻好把茶杯放下……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打破如此冷場,隻好拿起水壺也給自己倒上一杯,低頭喝上,隻覺得入口的茶有著說不出的苦澀。
不知為何,總覺得自醒來後,段辰風對自己的態度就有些怪,但實際上是那裏奇怪,又一時說不出。
如果是像以前那樣反而自在些,畢竟在我的心裏麵,他一直都是一個冷然的人,但近幾天來的相處,總覺得段辰風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就拿剛才的他來說吧,竟然會幫忙澆水,就已不可思議了,還和大嬸談話家常,對其他人拿他的樣貌來說,也一點都不介意。
無論從那一點來說,都不正常,難道是蠱毒未清產生的後遺症?
不過,說真的,總覺得現在的段辰風比較像個有血有肉的人,與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孤傲狂放,目空一切的少年不同,也與之後再見的那個冷酷沉穩,決勝千裏的他不同。
至少多日相處下來的他是個會曉得生氣,表情也不會千年不變,雖然有時還是會覺得難以溝通。
但至少,現在和這個不一樣的段辰風在一起的是自己,而並非別人,也就足夠了,即使那樣的轉變不是因為自己也沒關係。
正在此時,一個壯碩而黝黑的男人一手提著弓箭,一手抓著三隻野免衝了進來,嘴邊還嚷著:
“娘子,你看為夫今天又有收獲了……”
而當男子發現廳中坐著並非他的娘子,而是兩個毫不相關的男子時,表情著是一愣。
聽聞丈夫已打獵回來的大嬸自房中出來,拉著男子的手臂高興地說道:
“阿牛啊,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是啊,今天收獲還可以,就早點回來了。”喚作阿牛的男子把野免交到妻子手中說道,轉頭望向我和段辰風的方向,低聲地問一旁的妻子。
“這兩位是?”
“這是咱們家的客人啊,你看咱們村一年到頭也沒有多少人來,今天一來就是兩個啊。”
說到此處,大嬸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看我多健忘,客人都請到家裏來作客了,都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兩位呢?”
“大嬸言重了,喚我沈風便可以了。”段辰風聞言,自我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