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內,池風閣前廳中,一麵嚴肅的段辰風此刻正異常沉默地坐在主位上,而一旁的隱衛似乎也麵露難色。
“主人,請放心,凡他一向做事認真,相信皇上不會出什麼事的。”方遙難得收起了一麵笑容,認真地勸道。
“是,屬下也認為如此,請主人不必擔心。”一旁的楚梧連忙附和道。
而一直坐在主位上的段辰風對於隱衛們所說的話根本無動於衷。
此時,閣外隱約傳來了一陣吵雜聲,眾人不約而同地望向門外。隻見一個正左臂掛彩的青衣人滿麵焦急地衝入主廳。
“報告主人,皇上失蹤了。請主人派人去救皇上。”我跪在地上焦急地說道。
就在眾隱衛還處於此震驚的事實當中時,隻聽“呯”的一聲巨響,段辰風麵前的上好長案裂成了兩半,段辰風緩緩地站了起來,片刻的時間,幾乎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他們沒有想到一向嚴肅冷峻的主人會有如此凶神惡煞的一麵。
“你……再說一遍……”段辰風看著此刻跪在地上的我,眼神中充滿了冷冽。
“主人,今日屬下與皇上遊沉月湖時,遭遇一群蒙麵人的襲擊,屬下所帶的人差不多全部身亡,而皇上被人擊暈擄走,屬下在追及時誤中敵人計謀,未能救回皇上。請主人……”我試圖把情況講述清楚。
“啪!”的一聲,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我隻感覺到臉上一陣火辣,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段辰風一巴掌狠狠地打倒在地上,一股血腥味從口中蔓延開。
“什麼?擊暈?擄走?我不是叫你要好好保護他的嗎?”眼前的人就像一頭暴怒中的雄獅。
“一個人也保護不了,留你有何用!要是池出了什麼事,你死十次也不夠。”冷酷無情的說話仿佛箭一樣插在我心裏。
“是,屬下明白,請主人冷靜,現在還是找皇上要緊,至於屬下的過錯待尋回皇上後任憑主人發落。”難掩心中悲痛,我力圖鎮靜地說著。
“哼!所有隱衛聽令,調動府中及城中所有鐵衛,把城中及郊區所有地方都給我仔細偵查,不能遺漏,如發現皇上蹤影切勿輕舉妄動,立即回報。袁峰跟我到沉月湖搜,其餘幾人兵分四路出動。”段辰風神情冰冷的吩咐道。說完,衣袖一揮,再也沒有看此刻還跪在地上的我一眼,轉身離開了主廳。
“是,屬下遵命。”
“沒事吧?”最後離開的楚梧不放心地問道,眼神正望向我受傷的手臂。
我搖了搖頭,伸手把嘴角的血絲擦掉,勉強扯出一個淡笑,好讓楚梧放心。
“我們還是快去找皇上吧。”不知為何此刻的嗓音透著一絲沙啞。
屋外還沒接近黃昏的天空,已被不知何時飄來的烏去籠罩著,黑沉沉的一片,狂風大作,豆大的雨滴打在屋頂瓦片上發出“嗒嗒”的響聲。
城郊一處偏僻的宅院內,卓池悠此刻正安然無恙地坐在太師椅上品著香茗,神情恬然,與今早於鬧市之中的那個帶點天真的人簡直半若兩人,一點也沒有作為被俘者的自覺,仿佛在自家一樣。
“哈……哈……,素聞祥麟國主乃人中之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一名身穿墨綠色刺繡長袍的年輕人帶著爽朗的笑聲步入主廳。
卓池悠凝神注視來人,隻見來人七尺有八,風雅俊朗,氣勢非凡,雙目神光更是逼人心魄,一看便知功力不容小窺。
“天崖樓的左護法——原非陽,也聞名不如見麵啊!”卓池悠優雅地放下手上的茶杯語帶冷淡地說著。
“想不到鄙人的賤名陛下也知道,原某人真是三生有幸啊。”自此至終都麵帶笑容的原非陽像根本沒察覺到卓池悠的態度般,在卓池悠的正對麵坐下。一旁的下人立即奉上香茶。
“廢話少說!名人不做暗事,你們不是想方設法要引朕來的嗎?如今朕已應約而到,為何卻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呢?”如秋水般的美眸此刻卻變得淩厲異常。
“哈……哈……果然是什麼都瞞不過皇上呢,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們樓主想與陛下作一項交易。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原非陽見此也不作虛話,隨即進入正題道。
“你們天崖樓也夠麵子啊,要朕親自前來不止,還隻是派了個區區的護法就想跟朕談?”卓池悠相當不悅地說。
“請陛下見涼,並不是本樓不尊重陛下,而是樓主此時正在閉關當中,而且樓主曾下令,說隻要陛下肯與本樓合作,此後本樓承諾無條件接受陛下提出的三個要求,絕不食言。”原非陽一本正經地說著。
“哦~究竟是何交易,竟然能使從不買他人之帳的天崖樓樓主作出如此出人意表的承諾呢?”漂亮的柳眉輕輕地挑起,看得出對於這項交易似乎非常感興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