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機應著,透過鏡子偷瞄顧小美,心底憾然。
壞脾氣會傳染吧,少爺的脾氣好些了,這少奶奶的脾氣卻見長啊!
轉眼間,車子停在了大門口。
遠遠地,顧小美便看到皇甫霆站在那兒,天空被火光照亮,大門口似乎有輛小轎車在燃燒,火勢凶猛,熱浪和濃煙滾滾而來。
顧小美下車後急忙向皇甫霆跑過去,順便朝站在一邊的男人看了一眼。
站在皇甫霆身邊的男人正是畫璧寒。
皇甫霆雙眸犀利地盯著顧小美,聲音低沉壓抑,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眼前景象的確嚇人,高級轎車正在熊熊燃燒,發出刺鼻的氣味,保安們忙碌著用幹粉滅火器救火。
而畫璧寒似乎是被人從車上救出來的,衣服髒兮兮,頭發亂蓬蓬,而且,粗重呼吸時夾雜著酒精的味道。
酒後駕駛,真是糊塗。
顧小美撇下皇甫霆,看著眼窩深陷,神情疲憊的畫璧寒,輕聲道“寒哥,發生什麼事了?”
十幾秒鍾後,畫璧寒意識清楚了些,癡癡地望向顧小美的臉,瞬間將她緊緊擁進懷裏,“小美,是你嗎?終於見到你了!”
顧小美身體僵直,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推開死死抱住自己的男人,“寒哥,快說,發生什麼事了,這車是你開來的嗎?”
畫璧寒用力點點頭,“好想你,想得心裏難受,實在忍不住,便喝了點酒壯膽來找你。”
顧小美明白了,一定是畫璧寒酒後開車撞進來,轎車意外失火了。
“若不是範莉莉打電話過來,我還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皇甫霆逼近顧小美,伸手鉗住她尖尖的下頜,“難怪我不在家的幾天裏一個電話都沒有,原來正忙著和姓畫的談情說愛?這野漢子都被你勾到家裏來了,真是可恨。”
不要臉,聒不知恥,這種話他怎麼說得出口。罵別人之前,他也不搬塊豆餅照照自己什麼德性。
聽到他的話,顧小美氣不打一處來。
“是啊,你不在家正好,我忙著和寒哥談情說愛,哪有時間打電話給你。”
皇甫霆見顧小美氣勢囂張,猛地伸出一腳,正踢在畫璧寒的肚子上,害他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踢中了胃部吧,一口汙物噴出來,身上嘴裏全都是,夾雜著刺鼻的味道彌漫開來。
“該死的家夥,打我女人的主意,找死!”說著,又補上一踢。
畫璧寒醉得不輕,似乎沒了痛覺,目光癡癡地悶哼一下,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又重新跌坐回原處,如一癱爛泥,頹廢又落迫的模樣。
今非昔比,印象中那個瀟灑的畫璧寒怎麼變得如此不堪。難不成自己眼睛出毛病了,想當年才會那樣死死地苦戀他。
無管怎樣,不是戀人也是相識,萬一被皇甫霆那個暴君踢出毛病咋辦。
顧小美想過去幫忙,下巴卻被皇甫霆扣著,動彈不得,隻能幹著急,怒氣衝衝地對麵前的男人吼道,“他醉了,沒還手之力,這樣欺負他有意思嗎?”
欺負,到底是誰在欺負誰啊?開車撞門,公開來見有夫之婦就不欺負人嗎?
皇甫霆眸光裏現出滿滿的惱恨,手上的力道緊了緊,朝身後的人命令道,“打電話報警,有人酒駕,意圖明顯,撞門傷人。”
酒駕,傷人,這可是要承擔刑事責任的。畫璧寒家教極嚴,身世幹淨,絕對不可以坐牢,給家人蒙上汙點。
眼看著接受皇甫霆命令的人拿出手機,顧小美大聲阻止,“不許報警。”
那人對顧小美的話自然是不賣帳的,繼續在寬大的屏幕上撥著號碼。
顧小美將目光投向皇甫霆的臉,“讓他不許報警!”
皇甫霆薄唇一揚,邪邪地笑了,“早警告過你,不許和姓畫的聯係,連叫他寒哥這個稱謂都不行,你當我的話是個屁,放了就完了。不給這小子點顏色看看,他就不知道太歲頭上的土動不得”。
顯然,這次,他打定的主意再難改變。不給畫璧寒點教訓,他心頭的惡氣是斷然放不出的。
顧小美心一沉,朝狼狽不堪的畫璧寒看了一眼,惡狠狠地說道,“你確定?”
說完,伸手右手,握掌成拳,對著自己的肚子高高舉起,“犧牲你們皇甫家的孩子也要報敬嗎?”
什麼意思?她懷上皇甫家的孩子了?
皇甫霆清冷的聲音低沉冒出,“先別打電話,等一等。”
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顧小美的臉,“小野貓,知道威脅和欺騙我的後果有多嚴重嗎?想好再說?”
麵對他無情和脅迫的寒眸,顧小美緊緊咬住下唇,痛得內心一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