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瞥過去,才發現門口的保安一直在觀察自己,而且,令她更驚訝的是,不知何時,‘沒用的少爺’就快走到她近前了,眸光裏掛著寡淡。
來得正好,痛痛快快把話說清楚。
她就是個急脾氣,直腸子,沒條件創造條件活得任性些。
這個家容得下她,就容不得那個女人,若是他執意留那個女人在家,就放她走,否則,就來個魚死網破。
人生氣的時候通常不理智,顧小美起身太急,沒注意腳下有小石頭,鞋跟一偏,整個人就跌了下去。
起身,顧不得憚身上的塵土和被扭傷的腳,一瘸一拐地奔向麵前的男人。
皇甫霆抿唇邪氣地笑著,“家裏住著鬼?遲疑著不敢進去?”
欠扁的男人,他難道不知道她為何不想進去嗎?
憤怒衝上腦門,什麼也不管了,她雙手拽起皇甫霆幹淨優雅的西裝前襟,“我和你到底有什麼仇,非要這樣折磨我?”
望著近在咫尺的憤怒小臉,皇甫霆與她對視,目光無懼色,“你這個人性格真是古怪,瘋言瘋語,好好的突然冒出這樣的話。麵對出門賺錢的老公歸來,應該笑臉相迎才對吧!”
“聽不懂我的瘋話,好,我把瘋話說得更清楚明白點。”顧小美拽著的雙手更緊了,“和你合作為皇甫家傳宗接代已經很委屈了,還要弄個女人回家來氣我,成心要踩著我的尊嚴過日子,折磨人。”
男人勾唇一笑,傾國傾城,順勢將女人往懷裏一帶,鼻息噴散在她的耳際,“留她在這個家,你感覺受折磨?那就出個主意,怎麼處置何影?”
怎麼處置她?那當然是讓她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心裏想著,嘴上卻假裝無謂,“我才惰得管你的事,你帶回來的人,你自己去處置。”
麵對她的無理,皇甫霆並不生氣,戲謔道,“昨晚沒睡好,黑眼圈好大,是誰讓你如何傷神。”說完,伸手撫過她的雙眼。
顧小美觸電似地身體一緊,躲開他的大掌,眼睫悠扇悠扇地眨了眨,“說正經事,別動手動腳。”
“我們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自己摸摸自己,算什麼不正經”。
這種話也說得出來,真是不要臉。
討厭鬼,可恨的家夥。話雖講得不正經,聽在心裏卻有種別樣的味道,心跳快快,猛然情慟。
顧小美緊抿著下唇,美目流轉,若有所思,良久後,淡然開口道,“俗話說得好,眼不見為淨。出了這個家,你和那個女人怎麼玩都行,就是別在我眼前秀恩愛,無視我的存在,心煩氣悶。尊嚴和情麵受到挑釁容易情緒失控,一旦失控,保不齊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皇甫霆薄唇上挑,逗她道,“話能說得再明白一些。”
顧小美故意假笑,美目低垂,不客氣道,“講明白點就是:這個家裏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你自己選吧。”見皇甫霆不以為然,一臉壞笑,又繼續道,“不是我不遵守合同約定,更不是我對你有什麼想法,實在是脾氣使然,從小到大,沒錢沒勢的我就是受不得委屈,病根落下了,沒人醫得好。這個女人存在於這個家,讓我覺得委屈又別扭。”
“嗬嗬,你想多了,何影已經被我安排到了別處,老爺子不喜歡的人怎好留下來長住。”
“她走了?”顧小美忍不住眉眼彎彎,心情瞬間暖了些。
“不信回家看看去。”皇甫霆說罷,打橫將顧小美抱起來,邁開修長的大腿,奔向大門。
好多人都在看著,這樣子太難為情了,顧小美拚命拍打皇甫霆的肩膀,掙紮道,“混蛋,放下我下來,腳疼。”
“你腳扭傷了,不想腳疼就別亂動。”皇甫霆用手指輕輕捏了捏顧小美的鼻尖,帶著萬千寵溺,羨煞旁人。
若是顧小美用心欣賞,定然會發現,皇甫霆的眸光裏有許多許多愛意。
“討厭鬼,大壞蛋!你既然昨晚住在她房間,跟她做過了那種事,就別來碰我,髒死了。”顧小美說著,“啪啪!”兩記響亮的耳光落在皇甫霆臉上,較之前不同,下手並不重,這兩巴掌落在臉上,似鵝毛滑過,味道別樣。
皇甫霆眯著俊美的眼睛,輕輕掃過顧小美的麵頰,語氣低沉,“野丫頭,野味十足,偏偏,我就喜歡你這股野勁。”
言罷,他將臉朝懷裏的女人麵頰湊了湊,抓過她的手拍打自己的臉,“繼續打,抓癢癢似的舒服”,樣子犯賤。
“討厭。”顧小美眸光一轉,掌心握緊,狠狠地甩開他的大掌。
他抬起她的下顎,對她威脅著,“女人,來日方長,容我慢慢享受你的野蠻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