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盤沒熱氣的菜,皇甫霆內心被觸動,走過去,用手抓起來吃了幾口,味道還不錯,內心稱讚小丫頭手藝好。
夜很靜,也很美,看著那扇被顧小美緊緊摔上的房門,他的心情卻是沉重的,腳步稍做停留,下樓而去。
剛到樓下,夜如斯的賓利車便到了,打開車門上去,食指放在薄唇上輕輕摩挲,腦海裏還在出現剛剛那幅美妙的畫麵。
隻是,畫麵在顧小美抹眼淚的那格定住,心中突然便有被什麼東西塞住的感覺,呼吸也仿佛變得困難,窒息得要命。
不過見過幾次麵,他居然就因為她的眼淚心疼起來了,這個討人愛的小丫頭。
夜如斯望了望皇甫霆那副癡癡呆呆的模樣,譏笑道,“皇少爺很少出現這副尊容,誰刺激你了?不會是住在這裏不習慣吧?”
皇甫霆隨意地笑了笑,帥極了,“少廢話,快開車,餓了。”
“嗬嗬。”夜如斯發出兩聲低笑,“不會是有豔遇吧!怎看都像獲得獵物的喜悅。”
“閉嘴,好好開你的車。”
皇甫霆作勢,拳頭就要砸下來。夜如斯抿唇一笑,一本正經地開著車。
賓利車在一家高級會所門口停下,皇甫霆將頭上的帽子壓得更低了,來到999包廂,直接踢門進去。
“來了。”楚劍華手裏端著酒杯,朝他舉了舉,“不怕老爺子把你抓回去了,還敢到處亂跑?”
夜如斯朝楚劍氣遞了個眼色,示意他閉嘴。
確實,皇甫霆一向玩世不恭,沒正經的,像今天這樣嚴肅的模樣很少見,鐵定有什麼事刺激到他了。
楚劍華識趣地閉嘴,將盛有紅酒的玻璃杯朝他麵前推了推,“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喝!”
皇甫霆的眼睛微微一眯,抓過酒杯一飲而盡,點燃一支香煙,用力一吸了一大口,然後就一抽起來不停了。
他平常不怎麼吸煙,像今天這樣,定然是心事重重,才會如此對煙鍾情。
夜如斯和楚劍華互個對視,用眼神尋問彼此,最後,同時開口詢問道:“裝什麼大尾巴狼,有話直說,悶葫蘆可不像你的性格。”
皇甫霆將煙蒂固定在煙灰缸內,滿富磁性的聲音悶悶道:“剛剛,情緒瞬間失控,強……吻了一個女孩子!”
楚劍華一臉驚訝,隨後大笑道:“你吻誰了?還用強了?”
皇甫霆狠狠地白了楚劍華一眼,“我爸找的那個新娘子。”
夜如斯打斷道,“你不是逃婚了嗎,怎麼有機會吻到她?”說完,他雙眸放光,將手搭在皇甫霆的肩膀上,“霆,從頭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皇甫霆又給自己滿上一杯,一飲而盡,才將與顧小美巧遇的種種講了一遍。
皇甫家是做珠寶生意的,他從小就被迫放棄自己的理想,逼著學習與繼承家業有關的專業。
因此,他背逆心強,表麵不學無術,學渣一枚,吃喝玩樂無所事事,骨子裏,卻是極有原則的。思想也保守,這點楚劍華和夜如斯非常清楚。
即使他不想娶那個女人,但父親畢竟把人接到家門口了,他耍幾天脾氣肯定會回家的。
但這個女人若是真的外麵有男人,就是原則問題,他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楚劍華和夜如斯完全被他的話吸引住了,他講完了好半天,才搭話道:“然後呢?你想方設法和她近距離接觸,準備住在她隔壁捉拿那個野男人?”
夜如斯也插話道:“婚禮在沒新郎新娘的情況下照常舉行,足見伯父這樁婚姻的執著,勢有不見孫子不罷休的目的。你準備接下來怎麼辦?特別是這個女人愛別的男人這個問題。”
“連她一同帶回家,日日勤耕勞作,孩子一生,管她愛誰,用孩子將她一拴,婚姻就牢牢的了。”楚劍華提議。
“她是我的妻子,豈容他人染指,誰敢碰她一下,狗爪子就活該被剁下來!”
皇甫霆不假思索地冒出這麼一句,目光灼灼,嚇得夜如斯和楚劍華同時神情一滯。
皇甫霆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吃醋拈酸,而且帶著強大的占有欲。
窗外起風了,玻璃被拍打得呼呼作響。房間裏的氣氛也跟著變得不寧靜了,有些的躁動和不安。
隔了好一會兒,夜如斯才出聲,“你托我幫的忙,那份財務的工作是幫你妻子找的?”
奇怪,皇甫霆人在這裏,心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內心像被貓抓似的,很不安,很難受,心神不寧。
好半天,穩了穩心神,繼續道:“現在不需要你幫忙了,她的工作找到了,明天上班。”
奇怪,皇甫霆腦海裏不斷出現顧小美的臉和瘦弱的身影,這個房間似乎太小了,越呆越氣悶。
“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起身就走,竟然忘記了來此的目的,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