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果真的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她不會猶豫不絕。她不過是他的契約新娘,不過是他用金錢獲得的女傭。在這場婚姻裏,隻有夜如斯有權利讓她走。可憐的她,連選擇逃走的權利都沒有。
邱天轉身回望夜如斯,帶著涼涼的痛覺,等待著他行使權利……
夜如斯抬眼直視著她,寒冽的眼神中終於帶有幾絲令人害怕的懼意。
“走吧!去哪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離開我!”
這個女人曾經害他埋在漫長的蝕骨思念和痛苦裏,帶著愛的相聚時光那樣短暫,上天竟又玩起相愛相殘的遊戲。
他的心到底要為她疼到何時?見與不見,他這輩子都注定要為她疼痛!
或許,恨會抵消她對自己愛,讓她不要品償與自己同樣的疼痛。
夜如斯收起她的憐惜,毫無表情的走過去,扯住夏冰的胳膊讓出一條路,立在一邊。
邱天一步一步地退出這個房間。
夜如斯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疼得仿佛在滴血。沒辦法,他知道,他必須承受和忍耐,他在做正確的事。
邱天的心亂了,手機也不知道被自己丟到哪兒去了,借用酒店前台的電話打給蕭景然。
傷心過頭了,居然忘記蕭景然的家並不十分遠,出酒店的正門,穿過兩條街道就到了。
等到蕭景然帶人趕到時,她呆坐在大廳沙發一角,靈動的雙眸被水霧包圍,臉色蒼白無血色。
她失魂的模樣令蕭景然心一沉,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氣,臉上帶著不可歇製的怒氣,“是夜如斯嗎?他對你做了什麼?他若是敢欺負你,我絕對饒不了他!”
“沒有,他沒有對我怎麼樣,是我自己不好。”邱天淡淡地說著,眼淚卻如斷線的珍珠。
“你別替他隱瞞,他應該就在這裏,我這就去找他。”
言罷,蕭景然留下兩個人保護邱天,帶著其它的人直奔前台。一定要找到害她傷心的那個男人。
“夜如斯住幾號房……”
“對不起,我們酒店有規定,不能泄露客戶的信息……”前台小姐不停地道歉,拒絕向他們提供任何信息。
蕭景然手下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臉上掛著陰霾,用力一拍桌子,“少廢話,趕快說,他住幾號房。”
“對不起!”
“你說不說……”
“不用找了,我在這裏兒。”夜如斯踏著輕巧的腳步來到蕭景然近前,臉上帶著陰冷的笑容。
蕭景然帶著慣有的動作,薄唇輕扯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夜如斯冷若冰霜的臉僵了一下,傲然的抬頭挺胸,雙手悠閑的插在衣兜裏,挺直的佇立在蕭景然麵前,魅惑的朱唇輕撇,嘴角溢出一聲冷笑,“我的老婆我作主,想怎麼對她是我的事。你算什麼鬼,敢跑來多管閑事。”
“聽起來有道理。不過,你家的這個閑事我管定了,想欺負她,先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為了她的幸福,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言罷,蕭景然朝保鏢招招手,夜如斯身後的保鏢也跟進,對峙的場麵拉開了。
邱天不想事情鬧大,跑過去,拉住蕭景然的胳膊,懇請道:“帶我走吧!”
蕭景然看著她懇切的請求,心頭一沉。帶著幾絲黯然神傷輕輕蠕動薄唇,聲不可聞的細細念叨,“景然哥全聽你的!”
輕輕揮手,保鏢跟在蕭景然和邱天身後,護送著他們朝酒店的門而去。
夜如斯輕抬眼瞼,蔑然的看著蕭景然的背影,“你最好把她送回夜宅,她是我的女人,不該到處亂跑。一小時以後,家裏沒她的人影,我會直接報警。”
麵對夜如斯冷硬的語氣,蕭景然緊緊攏眉,無所畏懼的眼眸冷鷙,帶著三九寒冰的氣勢暗哼著,並未停下腳步,臉上掛著瓷意的笑容,“你在下戰書嗎?我接受。”
夜如斯目光盯在邱天瘦弱的身軀上,並未放棄威脅繼續道:“你準備以什麼身份保護她呢?”
蕭景然冷冷勾勾嘴角,泛起一個同樣冷淡的至極冷笑:“隻要她願意,我會替代你的身份保護她。”
夜如斯陰魅的輕挑眉尾,薄唇輕輕溢出:“我該謝謝你,把這個麻煩的女人帶走。”
邱天的胸口悶痛不止,臉色蒼白,聽到夜如斯言至此處,驟然變臉,猛地轉身迎上他狠絕的眸光。
“既然你覺得我麻煩就離婚吧?欠你的我會想辦法還。”
“你不欠我!錢債肉償!我已經連本帶利從你身體上收回來了!”
他的話如一把鹽,無情地撒在邱天的傷口上,疼得她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