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過去的注定無法彌補，讓它過去吧！爺爺受了打擊，身體也不太好，您回去看看他吧。”
“好吧。”
說完，南哲在邱天額頭落下一吻，又俯耳輕聲道：“爸爸回去看爺爺，過一會兒再來陪你，好聽的故事還沒講完呢。”
……
南哲在這裏買下一座古老城堡，外觀神秘而奢侈。
比起中式建築，這些歐式城堡屋頂更高，室內頂棚裝飾更有觀賞點。
特別是那些富有西歐風情的壁畫，滿室頂都是，色彩斑瀾，觀後，讓人賞心悅目。
這些年在國外，他賺的錢多到花不完，實在沒地方用，死命往居住的城堡裏砸錢，許多年下來，他將城堡修飾得金碧輝煌。
南哲擰著眉心，走下加長轎車，無心觀賞院子裏種滿的花花草草，直奔正門。
進門，大理石地麵在水晶燈下更加閃耀，光淨如鏡，皮鞋踏上去，發出‘嗒嗒’的聲音。
南爵爺手拐著紅木杖，隨著聲音側目，看著垂頭喪氣的兒子，心底慟動。
不用問也知道，邱天還是老樣子。但是，他仍不甘心，忍不住多問一句，“邱天怎麼樣？醒過來沒有？”
南哲沒有出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用力搖搖頭，態度說明一切。
他感覺很累，累得連抬頭都感到吃力。
倏地，他瞥見桌上的紅色小本子，上麵的字令他觸目驚心，離婚證書。
他拿起來，打開後認真觀瞧，上麵貼著邱天純樸的照片，伸手，輕輕扶著照片上的麵孔，心痛又陣陣襲擊了他。
“夜如斯剛剛派人寄過來的，電話裏他提出要求，希望邱天有消息時告訴他一聲，無論消息好壞，他都希望第一時間知道。”
“混蛋！被他害成這樣還不夠嗎，有什麼臉惦記邱天的消息。”
“別激動！有話好好說，看你這幾天狀態不太好，要不要休息幾天，不要天天泡在醫院裏陪她了。”
“不行，我一定要陪她……到最後一刻。”
以南哲的執著，南爵爺深知，勸了也沒用，隨口道，“隨你的心意吧。爸爸不攔著了。”
許久，南爵爺的聲音低低響起，帶著萬分無奈，“哲兒。”
父子連心，南哲不會不知道父親話中深意。
“爸。有事直說，再大的打擊我受得住？”
“邱天不是自己撞車的，夜如斯調查清楚了，是煙兒找人撞的她。我看過那些證據，完全屬實。”
南哲心底瞬間冰冷，氣得大聲怒罵出來，拳頭握得緊緊的，“那個忤子，她膽子越來越大了。直接報警，別再和她講情麵，讓警察為民除害吧。”
“她似乎知道逃不過懲罰，在大家忙著照顧邱天時，帶著小寶和母親逃往別國去了。而且……。”
南爵爺心疼得身體一抽，搖搖頭，下麵的話說不下去了。
好半天，他深深歎了口氣，伸手握住兒子的手，繼續道：“哲兒，恐怕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問題。她偷偷打開保險櫃，拿走了你在別國銀行的所有儲蓄。而且，連你名下的公司、房產等均模仿你的筆跡盡數賣掉了。”
她竟然敢逃，還逃得這樣徹底。
南哲雙眼噴火，氣得渾身發抖。
“逃到哪兒去，天涯海角，看我能不能把她找出來。”
“她終究是南家的根，夜如斯顧忌到她與邱天本是同根生，沒有將此事捅出去。算了，眼下，別管南煙了，還是想想怎麼湊邱天的醫藥費吧。我和南希商量將能變賣的都變賣掉，該譴散的人員都譴散掉……以及，南家以後的路要怎麼走。老了老了，真沒有想到，我南爵爺會落到這種下場。整個南家怕是隻會剩下三個大男人和一個女人了。”
再往下說，南爵爺怕變得不淡定，招呼南希攆扶下上樓去。
南哲氣得砸東西，沒人敢過來勸，靜靜地聽著劈哩叭啦的破壞聲，驚得人心顫抖。
他需要發泄情緒，需要排解痛苦，而這些東西的破損聲，無遺能滿足他這幾點要求。
……
二年以後。
病房內，南哲滿頭白發地坐在邱天身邊，堂堂的南哲蒼老了許多許多，再回到A市，怕是沒人認得出來了。
連番遭遇變故，他幾乎是一夜白頭，連一根黑發都不剩。
南希扶著南哲的肩膀，輕聲勸道，“爸爸，別再猶豫了。到了該做決定的時候了。”
“家裏還有多少錢？”
“隻夠交足邱天這個月的醫療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