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冷卻有時候隻在一瞬間,邱天似乎透了一口氣,為他牽掛的心終於放下了。
有了事業,有了老婆,有了孩子,成為母親引以為傲的兒子,蕭景然應該活得很滿意,沒什麼值得她為他擔擾的了。
“恭喜你,蕭先生,我可以走了嗎?”
“邱天,別用這種冷漠的眼神看著我?如果可以,我寧願拋棄一起奔向你。”
“可是,我們之間沒可能了,從一開始就沒可能。”邱天笑笑,很平靜很平靜那種。
邱天望著眼中閃爍惆悵的蕭景然,清澈如雙的雙眸閃亮著說道。“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錯把友誼當成愛情。”
“從始至終,你對我是友誼嗎?”他的雙眸不由黯了下去。
邱天伸手梳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黑發,淺笑,朝麵前的男人深深鞠了一個躬,“蕭景然,感謝許多年來對邱天的關照。你的好,邱天會銘記一輩子,以友誼的名義。”
“邱天,你變了,變得眼中不再隻有蕭景然。”
蕭景然一臉嚴肅,走向邱天,每走近一步,邱天便後退一步,從始至終,兩個人之間保持著固有的距離。
“從此,你我之間再無友誼,做個最熟悉的陌生人,請您尊重我的選擇。”說完,深深地朝他鞠躬,轉身走向自己的保鏢。
之後,頭也不曾回一下。
“你好絕情。”
身後,那雙漆黑的眼眸盯著她,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那顆為她牽掛的心驅使他不會放棄,永遠都不會。
邱天知道,蕭景然肯定很傷心,其實,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她用許多理由和借口來安慰自己,才悄悄安撫下心中那份不舍和波動。
既便是對待普通朋友,這種絕交的話也講得重了些。
身後跟著熟悉的保鏢,她總覺得旁人看過來的眼神很怪異,沒辦法,隻得無禮對他,發些脾氣,威脅他如果敢跟著自己,就去撞車,這才將他趕走。
街心,人來人往,那行走匆匆的人群和景物,不斷變幻著模樣,她的心情也慢慢恢複正常。
慢悠悠地走在小道上,借著午後的陽光,心中煩燥的心緒徹底平複,甚至,還湧出一些小喜悅。
瞧,那街邊長廊上,倘著一對對的男女,擁抱的姿勢很有特點,而且每對都不同,惹人生笑。
……
總裁辦公室。
夜如斯坐在真皮轉角沙發上,明亮澄澈的雙眸注視著手中的報紙。
今日頭條新聞,蕭景然抱著邱天,而且是在人潮濟濟的大街上,所幸,拍到的邱天是一個背影,應該不會有人認出她來。
但是,別人認不出不等於他夜如斯認不出。隻是一眼,他便篤定,這個女人就是邱天。
這時,緊閉的門扉傳來兩聲咚咚,響亮的叩門聲讓原本寂靜的辦公室變得別有生機。
“請進!”夜如斯放下手中的報紙,聲響冷冽地響起。
一個身著黑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拿下眼鏡,露出討好的黑眸和俊秀的麵容,唇邊浮著淺笑,討好地說道:“夜總,您讓我拿去鑒定的石頭,結果出來了!”
“說來聽聽。”
這個人叫冷浩天,古玩界的行家,祖輩九代都是這個行當出身,頗為權威。
除了夜如斯,別人想上門求見他一麵都難。
“這的確是塊上等的祖母綠原石,上麵的文字也相當古老,至於這字的內容,頗有來頭。”
不等他的話繼續下去,夜如斯從椅子上幾乎跳下來,奔到他麵前,拉住他問道:“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冷浩天笑笑,“我如果說的不是真的,全國你絕對找不到第二個能說出真話的人。”
其實,他們從小就認識,祖輩上也有些往來,感情親如兄弟。
夜如斯拉著冷浩天坐下,幫他慢慢斟滿一杯酒。
他搶過來一飲而盡,奪過酒瓶,又幫自己倒了一杯,旋在手裏,慢慢晃動,微啜一口,頗有興致地問道:“據我所知,這塊石頭早在12年前便被匿名人以高價拍走,從它出現到消失不到半月時間,這個寶貝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夜如斯銳利的黑眸不由自主地變得黯然,眸光中滿是異樣,“是別人托我鑒定的,暫存我處。”
“能不能透露一下主人的底細,幫我問問,什麼價肯出手。”
“好了,你別見到好東西就追著不放,這件事恕我不方便透露。”
顯然,夜如斯不想說的,多問也不會有結果。冷浩天識趣地閉嘴,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又講了一些關於這塊石頭的來曆。
夜如斯冷眸,麵寒如霜,似乎對這個話題特別感興趣。
冷浩天望著他星眸忽起忽落,好心提醒道:“給你提個醒,找這塊石頭的人很多,轉告它的主人,一定要收好。”
“浩天,千萬別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連我家裏人也不能提及此事,不然,石頭的主人可能會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