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世界上還有另外一種男女依戀,準確地形象是思念,他的臉反複出現在她腦海,如影隨同。
即使哥哥在身邊,她依然感知到因他不在而湧上心頭的憂傷孤獨。
“你想嫁給他?”
“聽他打電話的聲音,非常著急,那個女人一定是他牽掛的人。雖然他母親極力撮合,可不難看出他的心意不在我身上,隻是迫於家庭的壓力,無意間,破壞了他的愛情。”
此刻,她才發現他們未來的婚姻存在很大障礙,而這種障礙,似乎是她無法逾遇的。
就此放手,似乎是個明智的選擇。但是要放棄,她總要有個合理的解釋才行。
雖然,相識不久,他像一棵樹,長在她的心田,若要拔掉這顆樹,連著筋牽著脈,疼痛難免。
突然,夜雨琪認真地看著哥哥的眼睛,咬咬下唇,下定決心似地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放棄,你幫我想辦法,找一個能夠說服雙方家長的理由。”
胡鬧,這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
以夜家的誠信守諾,蕭家的重情重義。且不說家庭利益關係,光雙方長輩近日的感情加深,根本沒有合理的放棄理由。
她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夜如斯幽深的眼眸裏帶著絲絲暖意,“如果蕭景然心裏的那個女人不存在,婚姻路上的那道障礙不存在,你還會退出嗎?”
“你說的如果成立,當然不會退出!但問題是,他心裏有一個女人,那道障礙現實存在。”
“你當她不存在即可!愛情是自私的,幹嗎犧牲自己成全別人。”
“自私的愛得不到上帝的眷顧,不想看到景然哥痛若。”
夜如斯繼續勸道:“也許他和那個女人根本不是愛情,隻是男女間的新鮮感,時間一長,知道沒可能在一起便會放棄。”
“也許吧!”夜雨琪捶捶腫脹的腦袋。
這個問題令她頭痛,她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但明明從蕭景然眼裏看到了對另一個女人的渴望和執著。
夜如斯來到妹妹身邊,輕輕攬她入懷,“放心吧!哥哥說過,什麼事都交給哥哥去辦,安心做你的新娘,絕對不會有那個影響你幸福的女人出現在未來婚姻裏。”
有哥哥在,她就放心,沒什麼事會難倒他!從小到大,他都在保護她,答應的事一定能辦到。或許,聽從他的話,沒錯。
夜雨琪嘴角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極美,極好看。
夜如斯則暗暗發誓,不管那個女人是誰,絕對要擺平,一定要守住妹妹的幸福,這是哥哥的職責,義不容辭。
周未不忙,夜如斯早早回到家。
站在門口,遙望過去。邱天和小敏坐在滕椅上,身旁放著水晶托盤,上麵躺著許多牽牛花葉片。
木製長廊兩側攀附著多種顏色的牽牛花,騰蔓之上朵朵綻放,靜謐、嬌嫩。水晶托盤裏的葉片應該是從這兒摘下來的。
邱天取幾三四枚葉子,雙手合十,用掌心輕輕搓出一些黏液來,連同一起揉擦的葉子放在小敏的手指上。
小敏的手放在她腿上,那傷口像是被蜜蜂蟄過,紅腫著,在汁葉敷上去時,她扯扯唇角,小聲地“噝噝……”
好像很疼的樣子。
“邱天姐,管用嗎?”帶著明顯的懷疑和不確信。
“小時候我很喜歡嗅花香,常常躲在花叢裏一整天,蚊蟲叮咬蜜蜂蟄,家常便飯,用這種方法可以止痛止癢,而且不會有膿水流出來,百試百靈,很神奇的。”
不知是輕信她,還是真的很神奇,她笑道:“真的沒那麼痛了,邱天姐聰明啊!你還學過醫?”
“沒有,書上看到的。你空時多看看書,打開智慧的鑰匙。”
“你喜歡看書,好羨慕。可惜我不是看書的料,如果失眠,隻看幾眼,便立即可以睡覺,書本在我這裏充當安眠藥的作用,這輩子注定與書無緣。”
邱天用紗布,小心翼翼地將手指包紮好。
二人相視一笑,小敏扶著椅子,邱天爬上去,站在長廊旁,將那些爬反方向的藤蔓拉回來,再用細小的五彩線將它們拴好。
小敏將剪刀遞給她,她便麵帶愧疚地剪下一些枯黃的牽牛花藤。因為它們長得太旺茂,長廊項不透光,這樣會影響地表上的其它花兒成長,不得不殘忍出手,剪掉一些看似沒存在價值的藤枝。
世間風景處處有大美,蝴蝶紛紛飛過她的頭頂,人比花兒嫩,桃花臉比蝴蝶嬌,實在很美。
驀然回首,邱天純美的笑容擴散開來,笑聲與小敏的重疊在一起,落進夜如斯,即親切又可愛。
如果用一種花來比喻邱天,那就是野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