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嘉並無實力繼續擴大在迦南西北境內的戰果,就目前的局勢,等易氏緩過勁來,連保持目前的戰果都極困難,即使能繼續打擊易氏,但畢竟遠無實力跟整個迦南對抗,何況休屠方麵的壓力日益嚴重,巫彌生甚至領兵開拔到上唐關城之前,摩揭伯岑不會再容忍多久了。
一旦檀那錫陵崩殞,集於帝都的帝權將再也無法遏製地方與諸王勢力,這樣的形勢在貝迦南侵戰爭結束之後已經越來越明顯了。集中帝都的帝權無法約束地方,強大如摩揭氏的地方勢力就勢必有牟求割據的野心,昔時之燕雲千年荒涼,然而賀蘭天湖倒灌燕雲之後,摩揭氏據燕雲就能立國,不管摩揭伯岑在拿自己替換檀那明河之時有怎樣的陰謀,隻怕此時也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最終攤牌的時機近了,素鳴衍甚至聽到諸神叩門的聲音。
考慮到一旦與摩揭伯岑撕開臉皮,東出羽嘉的通道就勢必會被摩揭氏封堵,就有在羽嘉峽穀南端保證出路的必要。不管如何,羽嘉必須在桑瀾泊以南建立牢固的據點,保證南邊有開闊的出路。兵馬絕不能退到桑瀾泊以北,一旦這條通道被封死,羽嘉將陷入絕境之中。
素鳴衍凝視著紫背飛龍遠去的影跡,易非天的小心警慎確實讓人頭疼,似乎曉得羽嘉沒有將戰爭繼續下去的用意。
易非天沒有接受素鳴衍的善意,也沒有聽從石川華地勸說。認為易氏的困難隻在於一時,論及戰爭地潛力,絕非羽嘉能比。一旦停戰議和,名義上易氏獲得喘息的機會,但是羽嘉方麵未必不需要時間來積蓄力量。
燕雲大地發生太多外界不知道的事情,也藏著太多外界不知道地秘密,絕不能任由檀那明河牽著鼻子走。
易非天沒有離開戰俘營,石川華駕禦紫背飛龍離開羽嘉軍的營地。
素鳴衍皺著眉頭,他與摩揭伯岑之間的關係,絕不是外人所能知曉的,易氏也絕對想不到他此時的顧慮,隻是易氏的韌性令素鳴衍相當頭疼。
這年的冬季也過去將近一半,金微山的寒風吹過燕雲,抵到羽嘉止,以及的地域,鋪天蓋地地滔天之水終於被楚布河的河道所束縛。消失千年的楚布河重現中陸,一直從巍巍賀蘭山蜿蜒三千餘裏,彙入布列楚河。羽嘉境內的洪水完全退去,迦南西北三郡還是一片狼籍。
集結在羽嘉城的兵馬,包括精銳射手、精銳戟士、劍士在內地近八千在白術的率領下抵達桑瀾泊南岸的土地上。江采離在羽嘉役民眾集巨木為筏,載著巨量物資也到達桑瀾泊南側的楚布河河口。雖然洪水還在青葉郡境內泛濫,但是羽嘉峽穀的水道卻相當的平穩。望著綿延不絕、甚為壯觀的木筏,素鳴衍神色並不好看。他想到,當迦南西北三郡的水道疏通之後,迦南東部地巨型戰艦將順善布列楚河以及楚布河的主水道進入此地。素鳴衍在迦南為質時,看到過河港聯盟進入迦南的大型商艦,這些巨型船隻仿佛一座座水麵上移動的壁壘。僅憑這此簡易地木筏。是絕對無法跟那些裝載著巨型攻防器械的巨艦抗衡的。當然事情也未必會那麼糟糕,易氏在這方麵也是一樣的薄弱。易氏未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大概也不會希望其他的勢力滲進西北三郡吧。這或許是素鳴衍一廂情願的想法。畢竟易氏子弟不都是目光短淺的人,有限度的引進水師,可以有效的遏製羽嘉在地形上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