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這個地步,就由我陪殿下去見波旬,”千賀長琴站出來說道,“尤溪、盧扈、岐伯領軍先回天都準備。”
“這……”尤溪猶有猶豫,“殿下可縣在奔雷原有所突破?”
“毀滅之光”是傳說中自然係的禁術,中陸不見其傳承已有千年,就算是盧氏交出來的自然係術法卷宗,關於“毀滅之光”的記載也隻是隻言片語,素鳴衍絕無可能從這些卷宗中領悟什麼。特別是素鳴衍剛讓千賀長琴從奔雷原救回來,身上的重創還沒有瘙愈,當他施展“毀滅之光”將優樓星林的騎獸瞬間毀為灰燼,令他身邊的眾人也嚇了一跳。
“在眾多的羲人武士麵前,誰能確定有自保的能力?”素鳴衍輕鬆的說道,“確實,身體上的重創一時難以痊愈,倒不影響施展術法,‘毀滅之光’真是在奔雷原受創之時領悟,其中詳情,還是留待日後跟你們解釋。”
“我等不敢,”尤溪忙解釋道,“殿下確定有親自去見波旬的必要,或許……”
“這件事就不用再爭執了。”素鳴衍擺擺手,打斷尤溪的進言,“洪水馬上就要襲及天都、羽嘉,雖說在此之前,我就嚴令羽嘉軍民撤入羽嘉城,還是要提前通知江采離他們一聲,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賀蘭天湖倒灌燕雲的事情,不用多久就會傳遍中陸,想必中陸稍有見識的人都會明白其中的意義,摩揭氏也不例外,令納吉涅騎率部移駐上唐,與藏金謹守羽嘉之門戶,其他事宜,待我歸來再議。”
素鳴衍昂頭長嘯,雷雲獸雖非他的侍獸,卻能明白他的召喚之意,不耐煩的咆哮著,最終還是不甘願的斂翼降落下來。
素鳴衍望著從遠處奔來的紫狻獸與小紫狻,說道:“你與小尾先去天都城。”紫狻獸頗有靈性的點起頭,小紫狻甚為不滿的咆哮起來。如果無法避開納迦·婆刹帶的怒火。天獸級的紫狻獸將成為天都城的強助,素鳴衍不得不聚集所有能聚集起來的實力用以自保。
素鳴衍的身體沒有恢複氣力,也不用別人幫助,一莖青藤在他的足下伸展,將他送到雷雲獸的背脊上。
望著雷雲獸與千賀長琴越飛越遠,步如歸喃喃的問道:“幫說殿下當年被突然發狂的騎獸所傷,九死一生,在羽嘉養了好幾個月的傷,才返回帝都,又在帝都途中被遣去迦南為質,殿下當年的騎獸可就是眼前的雷雲獸?”
“哦,”尤溪說道,“確實就是眼前這頭雷雲獸,實在不曉得殿下又如何重新將雷雲獸降伏。”
“殿下是神選之子,他身上的秘密豈是我們能明白的?”盧扈說道。
“盧將軍也覺得殿下身上有奇怪的地方?”步如歸反問道。
“這些話似乎不是我們做屬下的可以談論的。”盧扈神色微凜,略有些不悅,轉過頭去看飛在浮雲之上的人與翼獸,他隻曉得那個削瘦的青年是值得他們追隨的惟一之人,阿多奈大神終究沒有遺棄黑礫原的瀆神之民。
嶺下的道路都給洪水封住,甲騎隻能沿著嶺峪向南跋涉,道路歧嶇,未必能在素鳴衍歸來這前率先抵達天都。由岐伯率領千賀武士先歸天都,並向羽嘉城稟明水情,並傳遞納吉涅騎所部移駐的軍令。
素鳴衍不曉得波旬有沒有率領部眾離開奔雷原附近的雪峰,隻得坐在雷雲獸寬闊厚柔的背脊上,與千賀長琴一齊沿著大水的向北搜索。視野所及,燕雲荒原都淹沒在渾濁的洪水之中,挺拔的山崢、石嶺仿佛水中的孤島。
懸壁冰岩的坍塌,其後果不僅僅是賀蘭天湖倒灌燕雲,賀蘭山東側的許多雪崢上的冰川也開始崩解,在雪線之上的山峽嶺穀裏,洪水上飄浮著巨大的冰岩,這些冰岩融化成水,足以抵得上另一座賀蘭天湖。
素鳴衍心想波旬與納迦未必來得及率領部眾撤出奔雷原附近的雪峰。奔雷原附近的山域是最先給洪水包圍住的地方。隻怕雪峰上冰川的崩解,也會給羲人帶去一定的損傷。羲族武士為中陸武勇之最,但在大自然的威力麵前,多少會顯得脆弱,何況大量未成年的羲人還遠遠稱不上強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