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驅逐瀆神之民的可是教廷啊!”素鳴衍輕笑起來,“貝迦人原來是忌諱教廷的力量,是啊,摩訶正教雄立中陸將有五百年,誰曉得五靈之塔裏藏著多少名天階術士?不單你們貝迦人,連奔雷原的羲人也不敢輕下賀蘭山呢。”
想起格圖南城慘烈的一幕,厄喀德的臉色有些蒼白。天階武士雖然有著更強悍的身體,但是單純以傷害力計算,還遠遠不及天階術士,摩何正教雄立中陸數百年,雖然說現在正走入暮途,這隻是因為陳舊迂腐的教條受到越來越多的有識之士的抵觸,特別隨著青嵐地方勢力的崛起,令教廷對青嵐朝政的影響力也降到最弱,但是並不意味著教廷絕對實力的倒退。單以絕對武力比,教廷仍擁有可以震懾羲族等強勢種族的力量,隻是在五靈之塔修行的苦修們不會輕易為外界的事務幹擾罷了。也就是說,就算貝迦人攻占青嵐所有的疆土,卻未必有把握最終攻克帝都,畢竟帝都北麵的鹿野苑才是教廷的中樞所在。
素鳴衍不清楚貝迦人的真正實力,貝迦人攻破河曲,而不占領河曲,說明貝迦人對燕雲沒有領土上的野心,所以貝迦人還不是素鳴衍所迫切要考慮的敵對勢力。但是事情總有變化的過程,一旦羲族的勢力在己族的繼承之戰中損失慘重,對貝迦人不再有足夠的震懾力,貝迦人會不會考慮進入北燕雲?北燕雲屬於翳雲河上遊流域的邊緣地區,分布著大片的幹旱性草原,也生存著一些遊牧部族,河曲郡目前的軍事力量也阻止不了貝迦人再度從驅逐之路入侵。
一旦貝迦人控製翳雲河的上遊地區,進入北燕雲,羽嘉的處境就會越發的困難與危險。
素鳴衍將內心的擔憂藏在深處,細觀厄喀德的神色,來推測貝迦人對燕雲荒原的決策,某種程度上,素鳴衍更希望摩揭氏能成功的將勢力滲透到河曲郡去,也隻得摩揭氏這樣強勢的家族才能抵擋貝迦人的再次入侵。
馬隊出現在東岸的廢堤上,風馬獸的銀角在漸深的暮色裏熠熠生輝,武士牽著風馬獸渡過淺水,盧青葉將身上的弓箭解下來,小步跑了過來,邊走邊大聲抱怨:“眼看合圍就要完成,獨角獸聽到號角聲,從缺口處跑了一幹二淨……”作為知道厄峻德身份的幾名高級將領之一,盧青葉內心並沒有太多的抱怨,尊敬強者本就是黑礫原的傳統,給素鳴衍行過禮,朝青菱擠擠眼睛,示意他也是有意放過美麗的獨角獸。
素鳴衍望著馬隊方向,問道:“有幾名陌生人隨你們回來?”
“他們四人啊,哦,”盧青葉回頭指著隊列左側的幾名武士,“路上遇到的,他們說錯過宿頭,我便領他們到營地來,還說有好東西要獻給殿下。”
那四名武士看見素鳴衍、盧青葉看向他們,朝這邊笑了笑,將解下的馬鞍放到草地上,就大步朝這裏走來。
素鳴衍眉頭微微皺著,喃喃自語:“他們身上的鎧甲未免太舊了……”確實這幾名武士身上的鎧甲給人十分陳舊的感覺,仿佛在某處放置了數百年的時間,要不是鎧甲的材料十分高級,數百年的時間就足以讓一套鎧甲變成一堆塵土。
“叫他們停下來。”素鳴衍眉頭一揚,將腰間係著的長擊刀橫到胸前,紫狻也感覺到四名武士身上的危險氣息,猛烈的發出一聲咆哮,驚天動地,頸間的紫毛像針一樣豎起,獸嘴張開,噴出一道紫色的光柱,化出一道電光擊向當前的一名武士,轉瞬又閃出兩道強光,連續擊中後麵的兩名武士。
足以將堅硬的山岩擊成齏粉的紫色閃電隻將四名武士阻了一阻,攻擊力最強的第一道閃電隻讓為首的那名武士打了踉蹌,看不出他有受到傷害的跡象。
素鳴衍大喝道:“護青菱她們離開。”拔出長擊刀,朝四名武士怒衝過去,貫注檀那逆鱗勁的長擊刀化成一道金色的電光。侍衛營的武士正從兩側圍來,素鳴衍必須為青菱、厄喀德的安危贏得一瞬的時間,紫色也化作一道紫光緊隨素鳴衍撲出。那四名武士見素鳴衍主動撲來,便站在原處,將手中的刺矛丟掉,在一陣清脆的暴響中,四名武士的身體暴長,將他們身上的鎧甲掙破,變成人身蛇尾的巨形武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