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蓋南城戰場的雷陌天火使得三千六百餘名守軍將士葬身火海,而貝迦人的損失數倍於此,當時,貝迦人在開闊的南城戰場投入將近一萬的兵力,生還者不足千人,右翼軍團的龍騎損失也極其慘重,生還者皆負重傷,當時在南城戰場的十六名高階畢摩悉數喪命,祭司團的主力卻因為此前的戰鬥耗力過甚,及時脫離戰場得以保存。
然而厄喀德絕死之擊令檀那耿明感受到切肌之痛。夜明堂是夜氏惟一擁有的混沌係天階術士,雖然還算不上天榜人物,但是在二十六名六階混沌術士協力配合下,配合複雜的星辰法陣,施展出混沌係的究級技“雷隕之殛”,夜明堂與二十六名六階混沌術士在施術後都處於脫力的狀態,不及撤出,被“滅世之炎”燒得屍骨無存,一同與夜明堂葬身“滅世之炎”的還有十幾名中高級將領、兩百多名近衛武士、一百多名教廷派出的聖殿騎士,銀城郡東南總製將軍武獲嘉殉國。
素鳴衍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戰場劫走貝迦右翼軍團主將厄喀德,沒有進入殘破不堪的帥營,而是徑直飛回壁壘城。
素鳴衍看著全身覆蓋鱗紋甲的厄喀德,嚴肅的說道:“要是很醜的話,就賣給檀那耿明!”
尤溪笑著不應他,伸手去揭開厄喀德的麵罩,順手摘去鷲首盔。
素鳴衍看著如雲秀發中嬌柔的臉雪一樣白,挑出眼簾的長睫毛隨著微弱的呼吸而輕微的顫動,素鳴衍臉色微微一變,袖手背過身去,說道:“隨便挑一具屍體塞進鎧甲裏給檀那耿明送去,告訴他雷陌天火的感覺真是不錯。”
尤溪點頭應是,歧伯在旁邊說道:“桑吉主祭的弟子,樸拓大術士帶著四名助手,隨殘存的鷲騎們離去,”稍稍遲疑的一會兒。歧伯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來,“殿下為什麼不趁機接納他們?”
“哦,背叛地武士,他們的家人會受到嚴厲的懲罰,”素鳴衍輕聲歎了一口氣,“我怎麼能開口將他們留下來,他們被自己的主帥背叛,已經夠悲慘了。難道還要讓他們背叛自己的家人嗎?”
歧伯愧疚的欠了欠身子,與尤溪一起退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兩名健婦過來替厄喀德脫下鎧甲。
素鳴衍若有所思的看著昏迷中的厄喀德,想不通貝嘉人地女武神竟然有這麼嬌柔的麵容,實在讓人難以想像,想到會戰之初,厄喀德單騎強襲高崖城堡地情形,素鳴衍忍不住嘔起嘴來。
遭受慘重損失後的貝迦右翼軍團亂成一團糟,但是格圖守軍的情況好不了多少,根本無力把握眼前的戰機。尤溪將假充厄喀德的屍具與鎧甲送到主城。沒有多作停留就返回壁壘城。檀那耿明無臉要求素鳴衍到主城去見他,派出使者隨尤溪到壁壘城來見素鳴衍。要求貝迦右翼軍團撤退時,以他麾下的戰力為追擊主力。
素鳴衍想也不想的嚴辭拒絕,使者說道:“石京度將軍願受我王節製,請殿下持許。”
素鳴衍啞然失笑,石京度適時的“背叛”,讓他離帝都又近了一步,不曉得他幾時才能率領這支精銳調到檀那隆城的身邊。檀那隆城地勢力太弱了。確實有必要助他一臂之力,素鳴衍板起臉,斥責道:“石京度是羽嘉郡邊防軍司序列的高級將軍,我身為羽嘉郡留守使,石京度他敢另投他人懷抱,我便割下他地頭顱。”
“貝迦人失主帥,惟潰退一各路可走,殿下還要保存實力,隻會錯失戰機,成為帝國的罪人。”檀那耿明的這名使者說起話來也相當不客氣。
“你休拿高帽子壓我。你回去跟你的主子說,雷陌天火燒不死我,他就休想從我手中調動一兵一卒,他想拉攏羽嘉將領,我寧可割掉這些人的腦袋也不給他用。”素鳴衍冰冷的眼神舔過使者的臉,“除非你地主人拿出相應的東西,我就率領我的侍衛營撤出格圖。”
使者臉上青紅交雜,想必是讓素鳴衍的無賴態度惹惱,壓低聲音說道:“就算石京度所部調出羽嘉邊防軍司的序列,殿下也會放手。”
“不與我將勁使到一處的家奴留著有什麼用?”素鳴衍皺著眉頭,此時他名下的兵力不比檀明耿明弱多少,就沒必要擺什麼低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