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征調石京度所部,勢必要經過遠在帝都的檀那隆城的同意。檀那隆城這些年在各地暗中培養、拉攏的武士,借助這次機會都集結到石京度的麾下,總人數超過五千人,戰力相當可觀,成為西六郡聯軍中戰力最強的幾隻軍隊之一。
西六郡聯軍經過長達數月的召集,集結在渥澤防線的兵力高達十五萬,單以人數計算,已經超過集結在洛水川以北的貝迦入侵軍。
石京度所部戰力雖然強大,但是在僵持的西線戰場,檀那隆城既擔心這支戰力會在大會戰中消耗掉,又擔心這支戰力得不到足夠的鍛煉而無法成為真正的精銳之師。帝國在南線(關河)、西線(渥納)等戰線陣以重兵,貝迦人不要能向格圖方向抽調主力軍團,將石京度所部調往格圖,不必擔心大會戰的威脅,以格圖的兵力來說,石京度所部抵達格圖之後勢必能占據極重要的角色。
檀那隆城在得到素鳴衍的秘函之後,一麵向親征關河的帝君上書,請求加強格圖方麵的兵力,以威脅敵軍腰腹,一麵密令石京度,要他“明河以招討使的身份對銀城郡諸軍皆有節製之權,但爾等抵達格圖之後,應主動掌握局勢”。以石京度所部的戰力,抵達格圖之後,確實有主動掌握局勢的能力。格圖守軍的弱小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素鳴衍沒能調動巫彌生所部。
不論戰爭的結局如何,帝都再也無法走回原有的軼序之中,亂象已呈。各方勢力無不借戰爭地良機招兵買馬,擴充勢力。休屏以北的河曲郡,經過戰爭的摧殘,貴族、官員逃離,已經形成權力的真空帶,等戰爭結束,各家就會爭先恐後的將勢力滲透進去。休屏占據地理上相鄰的優勢,所以摩揭伯岑也希望兵力現在都掌握在摩揭家的手中。若是讓巫彌生所部調去格圖,以素鳴衍的心眼,到時候一定來不及派上用場。
素鳴衍與檀那隆城秘議停當,石京度就請求率所部到戈耳南部地區駐防。一挨脫離渥澤,石京度便召示素鳴衍以羽嘉郡王、羽嘉郡留守使地身份簽發的調令,馬不停蹄的趕到格圖。夜嘯靄、摩揭葳等將領聯名上書指責羽嘉郡王擅自調動西六郡聯軍序列之下的兵馬。帝君見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便順勢同意鳴素衍關於加強格圖地區的防禦兵力的請求,駁回西六郡聯軍的指責,並對西六郡聯軍在西線的靜寂問責,訴令他們向格圖學習,應主動發動戰事,以減輕南線(關河)的壓力。
石京度會不會聽話。素鳴衍心中自然有數,他調石京度所部進格圖。不過是為了平衡銀城郡地方勢力,他甚至以前線守軍指揮的大權來換取石京度的支持。在石京度的眼中,素鳴衍不過是想將戰爭的機會,好好的在銀城郡掠奪一番,然後將財貨運回羽嘉去經營他的一畝三分地上去。
此時地素鳴衍確實對帝權沒有太多貪念,檀那隆城從地方上獲得的支持,也要遠遠超過他。借助摩揭氏地勢力登上帝位,也將失去自由之身,完完全全的成為摩揭伯岑操控的傀儡。素鳴衍不曉得真正的檀那明河有沒有被摩揭伯岑除掉,或許還關在某處地下深處的監牢裏。即使這樣的人才頂替自己坐上帝君之位,隻要牢牢將帝宮控製,外臣一定很難起疑心吧。
素鳴衍這時對摩揭伯岑的心思也完全琢磨不透。
秋季,尼密叢林仿佛火燒一般鍍上一層金紅,這是尼密叢林邊緣的楓林。石京度率所部進駐格圖,銀城郡地方勢力的聲音就完全給素鳴衍忽視掉了。
素鳴衍以收複失地的名義組建光複軍,以衛伯崖、武獲嘉為首地銀城郡地方留守勢力便以銀城郡可以自行組建兵馬去收複失地,素鳴衍便將收複九原郡的重任交給衛伯崖、武獲嘉等人。
九原郡是貝迦人撤出青嵐的退路,也是貝迦人派兵占領的惟一地區。麵對羽嘉王殿下重新占據的強勢地位,衛伯崖、武獲嘉等人知情識趣的閉上嘴,免得真給派到九原去送死。
素鳴衍將格圖防禦事務交給石京度,令擴編後的侍衛營進駐鑄幣司所屬的礦監壁壘,組織苦役及家眷向波納地區疏散。礦監壁壘位於格圖西北,控製著格圖的三大產銀礦區,也是格圖與銀城郡其他地區聯結的樞紐。
銀城郡境內的兵馬經過三次抽調,除了格圖的一萬多地方守備軍之外,其他地區的兵力都極度匱乏,有些地城的守軍僅是維持當地的秩序也稍嫌不足。在波納集結的光複軍不論戰力如何,僅是人數上的巨大優勢,也令各地的地方勢力不敢輕易拒絕羽嘉王殿下征調戰爭物資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