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總要試一試。”易非天說道,“蘇蓋文調出數千精銳,逼迫流寇交人,這會兒一定還在僵持中,隻要我們出麵,給這群流寇一個可避難迦南的承諾,誰能保證這亂子不會捅到天?”
“事情若敗露?”
“敗露又有何懼,機會就在眼前,難道一點險也不去冒?”易非天急促的說,眼睛緊盯著易經玄,使團以他為首,此事需他同意。
易經玄沉吟片刻,毅然下了決定。
迦南使團居住的館子突然起了喧嘩,數十人從正門湧出來,守在外麵的兵衛都過來阻攔。易非天、石川華趁著後院外無人,翻過院牆,正要沒入夜色之後,忽覺背後起了一陣波動,易非天扭頭看出,隻見岐伯憑空從一株巨柏後走出來,說道:“殿下正想邀兩位公子到府上飲酒,趕巧兩位公子出來了。”
易非天感覺周圍還有幾處有異常波動,不知道有多少千賀武士在周圍隱身,就岐伯一個人,也不是他與石川華能對付的,岐伯說這些話,隻是讓他們有個台階好下。石川華性子直,讓人識破行藏,臉上有些掛不住,黑著臉不說話。易非天哈哈笑道:“聽說采兒姑娘突然臥床不起,閉口不能言,正要去看望采兒姑娘,奈何驛館周圍都被總督府的兵馬圍住,是不是城裏出了大亂子?”
“倒沒什麼亂子,都怨岐伯無能,捉住的十幾個人,又讓人給搶走了,正滿城的捉這些人,殿下地脾氣大,難免搞得滿城風雨。”
有岐伯貼身跟隨,易非天、石川華脫不了身,就算脫得了身,但是檀那明河顯然猜到他們的用意,這才派人在驛館外守著,這之前商議的計策再難奏效。易非天暗自焦急,心想二叔可不知道他們被岐伯押著去見檀那明河,若是依計行事,反而惹出大是非。岐伯似乎知道易非天心裏的擔憂,笑道:“我讓人通知易經玄大人了,想來易大人不會擔憂的。”
檀那明河到底沒有為難使團的意思,易非天放下心來,安心隨岐伯去見檀那明河,隻當今夜真的找他喝酒。
走入進總督府的那條大街,可以看見左右都被檀那明河地人控製住了,估計他將城外的人手都調進來了,燈柱、簷角等高處都讓樓迦羅射手占據,看情形,總督府也在檀那明河的控製之內,易非天暗歎一聲:檀那明河在羽嘉真的一點也沒有顧忌啊!蘇蓋文哪裏是他的對手,易氏無論如何最終都要麵對這一強敵。
素鳴衍坐在琉璃燈前看書,見侍衛進來稟報岐伯果然將易非天、石川華請來了,對尤溪笑道:“我就說易非天不簡單,一定能看透我們的把戲,走,出去陪他們喝酒去。”笑容裏藏著幾許落寞,“或許以後再沒有一起喝酒的機會了。”
尤溪唏噓一聲,跟著素鳴衍走了出去。
四人靜坐了半夜,易非天、石川華各懷心思,哪有心情喝酒,話極少,直到清晨的微光從窗戶透進來,藏金才走進來稟報蘇蓋文求見。
素鳴衍伸了伸懶腰,說道;“讓采兒出來給易大哥、石大哥敬酒,要好好的謝謝他們的援救之恩。”
蘇蓋文心尖尖懸到脖子眼,隨藏金進去見六殿下,連侍衛都不讓帶,走進大廳,卻見采兒姑娘依坐在六殿下的身邊,正悅色和言的跟易非天、石川華說著話,頓時愣在那裏,誰說采兒臥病在床,閉口不能言,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
“蘇總督清晨就趕過來,可是捉到劫持采兒的強人?”
事已至此,隻要硬著頭皮,蘇蓋文見易非天、石川華坐在席上,咽了咽唾液,艱難的說道:“戰俘出營犯事,卑職已將犯事者揖拿歸案,這會兒就在府外綁著,請殿下定奪。”
素鳴衍笑道:“倒沒敢勞煩蘇總督,我讓尤溪將人調進來,還準備親自拿人呢,既然這樣,那采兒跟我去認一認人。”轉過頭對易非天、石川華說道,“你們也見這些天,跟著出去認一認吧,免得認錯人,累及無辜。”
易非天見蘇蓋文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裏暗歎:蘇蓋文這下次他跟石川華也恨上了,隻當他與檀那明河聯合起來一起訛他,他倒沒有什麼好擔心,本就是敵人,恨就恨吧。
(本章完)